“司兄若想写,回家后抽空写完了,寄到京城里来,我让人把你的戏排出来。”
司风还未说甚,青城书院的几个弟子乐了,将他挤到了后面,刚要开口,见宋祺安脸色不是很好看,暗暗互相扯了扯袖子,又呐呐地躲回后面去。
裴厌辞将他关于戏院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他考虑得很全面,正是已经为那些书生着想过各种顾虑,等到宴席结束,他们还颇有些恋恋不舍。
和裴厌辞聊天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等从祥庆酒楼出来,竟然已经是傍晚时分。
“几位,就此别过了。”
裴厌辞向书院的叔侄道别,让毋离从马车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请代我向方大儒问好。”
方鸿春当初无意指出太子府管事是世家子弟的身份,在扼鹭监大狱里被照顾颇多,伤及了筋骨,身子垮了。加上因他失言害得好友一家与其他人都落难惨死,受惊过度,精神也大不如从前。
“裴兄客气。”
宋绥禧笑着接过,朝裴厌辞挤眉弄眼。
“绥禧。”
宋祺安叹气,这个侄子,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方大儒眼下在京中别院修养,绥禧的功课却不能落下,你们有何打算?”
裴厌辞摸摸宋绥禧的脑袋。
“我打算将他送到青城书院里。”
“我不要。”
宋绥禧立马拉下了脸,要想去的话他早就去了,“书院都是古板老学究,我才不去。”
“那你说,你要做甚!”
宋祺安怒了,“打小就要捉着你才肯读书,好容易让你来参加会试,你跟着那些人胡闹,把自己折腾进了大牢。现在你不读书,想做甚,把心思放在那些不入流……”
话说到一半,他想起来裴厌辞还在场,急急止住了口,脸色却憋得铁青。
“宋先生用这五千两,原本是为了救出绥禧和青城书院的几位举子。我用这五千两,是为了接济一时穷困落魄的书生,咱们目的都差不多,且戏院还能救助更多的人。但宋先生现在觉得我这钱浪费了,心意用错了。”
裴厌辞一语三叹,宋祺安被这话闹了个脸红,先一步上了马车。
宋绥禧难得瞧见他生这么大的气,一时心里戚戚,但他玩心重,又想试试,欲言又止地看向裴厌辞,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方大儒还在京中养伤,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在跟前尽孝道,也是读书人的本分。”
宋绥禧神色低落了片刻,突然亮了起来。
“就晓得找你总有好办法。”
他安心地长呼出一口气。
“跟你小叔好好说。”
裴厌辞叮嘱了一句。
“我晓得的。你就等着我的戏本子吧。”
裴厌辞目送两人离开,又看向一旁久侯的姜逸。
“在安京,想开一间赚钱的铺子不容易,更别说我们都没瞧见过的戏院。”
姜逸好心提醒道。
“我是太子府的人,难道这间戏院的背景还不够大?”
姜逸摸摸鼻子,他想空手套白狼,成为戏院背后的靠山,借此分一点红利,眼下看来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