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
赵管事点点头,“你这想法是好的,就怕张总管他老人家想多了。加上这次,你这般胡闹,回头他在殿下跟前说你借机拢财,有你的好果子吃。”
“还得请赵管事为我在张总管面前多说说好话。”
裴厌辞拉住他的手,情真意切道,“咱们这样,不都是为了府里以后留下的都是能做事的人嘛。”
赵管事感觉手心碰到了一块硬疙瘩,收回手时,他在袖子里摸了摸,少说也有十两银子。
他顿时喜笑眉开,裴厌辞绝口不提这是还他的钱,那么说,这就是额外的“跑腿钱”
了。
“你比以前晓得事不少,我也就不必担心了。”
他道,“回头我跟张总管打个招呼,你也就别愁眉苦脸的了。我算是第一批进府的,当初哪里有这么多人,全靠我和他担着事情,起早贪黑地干呢,别说买卖下人,其他事情照样做过,否则,哪里做得上管事。”
他搬出老资历来说事,暗示自己和张怀汝关系匪浅,但是又没挑明自己会帮裴厌辞,让张怀汝对他的印象改观。
钱照收,事情办不办的妥另外再说。
同时,他也是暗示裴厌辞,买卖仆役的事情,他晓得里头的门道。他背后有张怀汝这个靠山,今天就提了这么点小要求,给自己前院的下属多几个留府的名额,这个也得给他办妥了。
“明白,明白。”
裴厌辞附和着笑道,“你在府里就爱扶持小辈,不说别的,单我一个就承你颇多照拂,就算叫你一声‘叔’也不为过。赵叔今日有事让我做,我哪里有拒绝的道。”
赵管事放下心来,起身笑道:“果然啊,人还是得上进,这当了管事,说话就不一样了。”
裴厌辞将他迎到门口,又送上二斤茶叶,道:“我这里你放心,就是齐管事那边,还请叔多多费心。”
“好说,好说。”
赵管事掂量了下手里的茶叶,要出门的脚步一顿,道,“上次在扼鹭监大牢里,似乎没见着你。”
裴厌辞疑惑地看着他。
“那么多间牢房,没跟你挨着关呢。”
“那倒也是。”
赵管事又似乎想起来了甚,“上次殿下遭难的那天晚上,你似乎有出门过,不慎给我撞见了,你还说是如厕。”
“叔想说甚呢?”
裴厌辞脸上带笑,看他的目光却已泛冷。
“我哪里想说甚,你说你。就闲聊,瞎扯几句,别太上心啊。”
赵管事呵呵笑道,“就说从牢里出来后,我都还惦记着你脑袋的伤还未好全,怕你在里头遭了罪不肯与我说。只是问了一圈人,都没印象跟你同在一间、或者挨着隔壁间待过,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到最后,赵管事脸上的笑意泛着冷锐的光。
裴厌辞一如既往地温和带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明明心中有鬼的应该是他,赵管事反被看得毛骨悚然起来。
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