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没等到跟纪律一起回京,她被皇上召回京城了。
肃王身死的消息瞒着太后,可太后天天问,到底没瞒住太久。
知道肃王死讯后,太后天天梦魇。
梦见肃王像是牲口似的被拴在柱子上,无数的鬼上前啃咬他。
啃的只剩下骨头了,皮肉又重新长出来被继续啃咬,周而复始。
嘉禾将太后的梦境说了,问道:“安安,肃王叔是真的在地下受苦吗,还是皇祖母日有所思?”
平安道:“真的在受苦,太后娘娘若让我帮助肃王,我是不会帮的。”
嘉禾长叹口气:“那你可以让皇祖母不梦见肃王叔吗?让她以为肃王叔的魂魄已经安息了。”
平安沉默了下,也叹气:“这个,见了皇上也得说,到了皇上跟前一起说吧。”
嘉禾道:“父皇在皇祖母院中,你要说的方便皇祖母听吗?”
“不方便,让皇上出来接我。”
皇上匆匆出来了,平安行礼道:“皇上,肃王能犯下那么大的罪孽,都是因太后庇护所至。
太后娘娘也因此染上罪孽,如今的梦魇就是她受到的处罚。”
溺爱孩子,那就让她看着孩子是如何受罪痛苦的。
皇上眼睛瞪大:“肃王造下的孽,如何还能连累到母后?”
平安同情的看了皇上一眼:“其实您也有点被连累。”
皇上:“……”
平安道:“不过您被连累的有限,顶多小惩大诫,不会伤筋动骨。”
平安道:“我可以为太后断了梦魇,让她能安享晚年。
但地府的处置不可能让人逃掉,如今断了梦魇,以后去了地府肯定会找补回来。
至于以后会遭遇什么刑罚我就不得而知了。”
要么太后生前受罪,要么死后下去受罪。平安可不能擅自决定,就看皇上如何决定了。
皇上真是纠结的很。
平安道:“其实太后抚育了皇上,本身就是一件功德。若是太后能放下肃王,梦魇便能放过她。
皇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玄术解决,多数时候还得看自身。”
皇上沉默片刻后开口:“你去看太后吧,此事容朕再想想,你在太后面前莫要多言。”
平安看皇上的眼神都复杂起来。
肃王一事,太后的态度很伤皇上的心,皇上如今不怎么与太后来往,太后病了他也只是让皇后和嘉禾多去侍奉。
但他心底,还是割舍不掉母亲。
太后也知道自已伤了皇上的心,肃王已死,她也没为难皇上。
平安到了太后跟前就盯着太后看,她如今观人寿数能观的更加准确。
太后身体虚弱,气色确实很差,但却还能活十七八年。
只是太后若自已看不开的话,十七八年她都要在病痛中度过。
“民女拜见太后。”
直到平安出声,屋里的人才敢重新呼吸。
方才平安盯着太后看的时候,众人真是大气都不敢喘。
太后靠坐在床上,也微微松了口气:“平安,你可否能让我见见小五?”
平安略微思索:“若太后的要求只是如此,我倒是可以试试。”
这话是告诉太后,你要是求更多,我就办不到了。
太后此刻脑子糊涂,倒是没听出这层。
平安道:“让殿内无关紧要的人都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