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灵止本能地有些排斥那些记忆,上次被强行拉进执念里,就让他不舒服了很久。
但是,竟承的话让他不得不在意,比亲吻更加亲密的事,会是什么事?
他又想起在欢喜佛窟里,竟承对他身体的熟悉程度,比他自己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时候竟承的眼睛、神态,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根本没有人能想到,神情冷漠的男人,会有那样躁动、急促,甚至称得上欲求不满的时候。
竟承表现出的那样强烈的占有欲,根本不是一个师叔该对自己师侄应有的。
庒灵止一直不敢细想的,是掩藏在被欢喜佛像催发的欲望之下的情感。
可现在这张窗户纸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竟承戳破,竟承对此毫不介怀,甚至可以称得上坦荡。
就因为他比自己多活这么多年,所以才会毫不在意吗?庒灵止有点不服。
“师叔,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一番纠结过后,庒灵止问得直截了当。
竟承也没有一点要隐瞒的意思,他说:“爱侣。”
“……哦。”
庒灵止垂下眼眸,问:“那以前的我,是我吗?”
这话问得绕口,但竟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竟承轻声道:“我之前也没有以往的记忆,但我从来不怀疑以前的我是否是我。”
“可是我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都是完整的,从前的那个人,究竟是我,还是我的前世?”
庒灵止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到这具身体上来的。
竟承盯着他,再次强调,“方仙道,没有来世,庒灵止不会有来世。”
庒灵止愣了一瞬,他发现自己突然想不起穿越之前的记忆了,只记得自己是穿越而来,连之前有没有父母,上了什么学都不记得了。
“师叔……”
莫名的恐慌占据心头,但看到竟承的眼睛时,他又平静下来。
心里只想着,这样让人安心,难怪以前的他会和师叔在一起。
竟承一只手按在他的头顶,语调平和,“你不用想起来。”
漫长的鬼道,在两人的交谈中结束。
天光大亮,由符纸点出的小灯熄灭,庒灵止长舒一口气,先去将电动车给还了。
回到酒店后,庒灵止特意去看了小林和孙一辰还在不在房里。
好在两人很是听话,都没出去。等过几天喇嘛教的余孽被清干净,他们俩就能放心到处玩了。
竟承随着庒灵止去了他的房间,拿着招魂幡念了一会经。
庒灵止则把五个小纸人摆好,给他们一一供奉香火。几个小纸人吃得心满意足,抱着香烛不肯松手。
身上满是灰尘,庒灵止去浴室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
出来时竟承已经念完经,从一年多前到现在,竟承身上的阴气已经消散不少,但还是浓厚得吓人。
庒灵止正要拿着刚换下来的衣服去洗,又想起来那颗珠子还在口袋里。
“师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庒灵止问。
原本他只是随口一问,竟承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反正这东西已经到他们手上,总不会再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