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山随意甩开他,清冽冷声传入我的耳朵。
“告诉我吧鸣山,是我吗?”
“是我吧,对吧鸣山?是我……肯定是我,我那么爱你……”
爱?
仿佛有人拿着把利刃,将我五脏六腑捅个稀巴烂。
而我躺在一片血泊中,什么也想不起,只能一遍遍念着这个字。
爱。
再次回神时,耳边已然传来惨叫。
我看着面前被我踹在地上的人,毫无报复的快感,只有愤怒带来的战栗。
“滚这个字,很难解么,嗯?”
男人捂着胸口:“靠,你他妈谁啊?”
我笑了,双手还在口袋里插着,也不打算拿出来。
走到男人面前,我躬身俯视他,头从耳边散下,垂到男人眼前。
我指着自己的脸。
“仔细看看啊。”
“他手那么巧,我以为很轻易就能认出来的。”
后来我时常想,如知道数年后我所有的求而不得,我会不会如现在这般,强行打乱命运为燕鸣山编排好的乐章,插入我这个不和谐的音符。
“他画的是我。”
咬合紧密的齿轮被拨乱,在一瞬间疯狂倒转,失序。
燕鸣山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背对着他,什么也看不见。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越过我去看燕鸣山,脸色变得无比苍白,然后挣扎着起身,跑开。
倒在血泊中的我,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眼前。
我看着我拔出胸口的刀,蹭干净了上面的血。
刀刃泛出白光,我盯着最锋利的那一点。
是爱啊。
原来是爱啊。
第2o章献祭
一直到上初中前,我对付秋白都报有渺茫的幻想。
或许是小学课本上描绘伟大母爱的文章太多了,给天真幼小的我一种错觉,觉得天底下不可能有不爱孩子的娘。
一定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多,一定是因为母亲太忙,总会不自觉地忽略我。
我那时还小,没长开,混血的五官挤在一张小脸上,着实算不上好看。所以没能让付秋白早些从我身上找到压榨的价值,让我对她来说,仅仅只是个害她失了富佬正妻身份,拖在她屁股后的大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