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死。”
他点了点头。
我深吸了口气,冲他提高了声量。
“你他妈清醒点,你真要为我死了我只能也死了陪葬!我不主动死你们燕家人也得来弄死我。”
我试图骂醒他,然而燕鸣山只是那么看着我,显然将我的一切归为了徒劳。
“你先别说话了行么,你过来,手流着血呢。我找东西给你处下。”
他听到“处”
俩字,抬了手。
我眼疾手快拍了下去。
“别整你那一套了,既色情又吓人的,哪种都不符合现在的气氛。”
“那我们适合什么氛围?针锋相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今晚的燕鸣山格外话多。
话里还格外多刺。
以及有些格外讨人厌。
还格外地像好多好多年前的燕鸣山。
然而他面前的我是好多好多年后的付景明,这让我们之间的对话不像从前,也不像后来,陌生,却奇异的比任何一种形式,都更好沟通了起来。
我转过身蹲下去,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起身后,瞥了他一眼,冲他伸手。
“我不顺着你了,就是针锋相对啊?”
“不是。”
他淡淡道,将手递给了我,特别诚实道,“但我比较喜欢你听话点。”
我没再说话,沉默便代表了我的反抗。
我不说话,他似乎也找不到能主动接下去的内容。
这让他更加像从前的燕鸣山,因为成熟的燕总早在我的无数次无声抵抗中学会了如何寻找话题。
不想让气氛显得太尴尬,我主动开口。
“你怎么过来的?”
“开车。”
我擦拭他手掌的动作一下子顿住。
我猛地抬头:“疯了吧你?你知道你状态不正常吗?你还敢开车来?”
下一瞬,他用力甩开了我的手。
我怔愣着朝他看去,只见他看我的神色,像看陌生人。
“我不正常,要你一遍两遍三遍的提醒我吗?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我张了张嘴,下意识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你不正常’这四个字我听错了吗?还是这四个字有别的什么含义。”
话到嘴边,我怎么解释都显得特别无力。
左思右想,我选择放弃抵抗。
“算了,你解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