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舔唇,嗓子有些干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片刻后,我挤出个笑。
“啊,我之前都直接来的,不知道现在要申请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要是给人添了这么大个麻烦,还不麻溜走人的话,就太不会做人了。
我撑着地板想要起身,但腰侧的疼痛让我短暂地腿软,还没用上力,就跌坐了回去。
燕鸣山只是淡淡看了我两眼,把手里的废稿对了折,转身拎过桌上放着的包,随意将画稿塞进了夹层里。
他俯视着我,低声开口。
“三点到六点,画室是我在征用。”
“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他关了灯,开了门,走出去,没再看我。
而我在黑暗中缓了一会儿又一会儿,耳朵边一遍遍地,是他叫我名字时的声调。
付景明,付景明,付景明。
我从不知道付秋白随手起给我的名字,能那么悦耳好听。
这是我和燕鸣山的初遇。
慌乱、狼狈,又带着点我臆想出的旖旎暧昧。
从那以后,他出现在我无数荒淫而放纵的梦里。
多少年来,一次都没有缺席。
第9章笼中
我时常想,对我苍白人生来说那样浓墨重彩的初遇,对燕鸣山来说是那样微不足道。
甚至都没给他留下任何值得回忆的东西,好让他在多年以后的重逢时记起我。
但我有时也会庆幸。
至少在燕鸣山的视角里,他初遇的那个我不脏不狼狈,是个漂亮又大胆,小有成就了的小明星。
若非如此,我可能不会有如今这样的资格。
这样的,躺在他身边,放肆地握住他指节,让他于我身上,任意作画的资格。
在平层的那晚,和我们在一起的其他无数个夜晚没什么大的不同。
我说了很多次爱,他也听了、已读不回了很多次。
区别当然也有。
在于燕鸣山买给我的蛋糕,和卡点送给我的礼物。
他的手撑在我脑袋两侧,直起身来,我因此如临大敌。
“干什么?”
我眯着眼去看身上的人。
燕鸣山轻笑了声,坐直身子低头看我。
“今天快到头了。想不想要礼物?”
我想,我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