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是我年轻岁月时偏执的罪证,我保留下来,在无人时,对着我的神明悄悄忏悔。
收拾好东西,我掂着大包小包往回赶。回到大平层时,刚好和从公司赶回来的燕鸣山碰了头。
“去买东西了?”
他盯着我手里的袋子问道。
“没,不是。”
我摇头,“回我那儿了一趟,把之前给你捎的纪念品拿回来了。”
他扫了眼袋子里的东西道:“你每回买的都太多了。”
我盯着他:“你不喜欢?”
他接过我手里的一袋,开了房门。
“我是在想要不要单独分出个市区的房放你进的这些货。”
这个解释显然没让我满意,以至于坐下来开始染头时,我都还在耿耿于怀。
“这个木雕多好看啊,你摆你办公室桌子上正好。还有这个挂画,挂卧室或者书房都行,怎么就没地方放了……”
“别乱动。”
燕鸣山说道,按住了我的脑袋。
我于是不再折腾,闭眼仰头,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
我不是个话很多的人,但对上燕鸣山,总是像个机关枪,能从早上讲到晚上。
这是我们俩间鲜有的安静时刻。对我来说,少了许多热烈,但多了几分温情。
“景明。”
他叫我,我于是睁开了眼。
“嗯?”
燕鸣山低声道:“下周我去巴黎。你跟我一起。”
我愣住了。
燕鸣山从来没有和我一起旅行的习惯,而从前的各种商务出行,他也从来没有同意过带上我。
这次为什么是例外?
我一边因意外的出游同行邀请欣喜若狂,一边又因这种不寻常而不安。
“为什么?”
我问道。
燕鸣山摘下了手套,点了点我的肩,示意我站起身去冲水。
“有个人,我想带你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