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滕圣君的女儿滕娇两岁半的时候,同一家餐馆,同一个位置,同一对挚友,面对面坐着,喝着餐前柠檬水。陈玓举起水杯,但又缓缓放下,踌躇了一阵,用低沉得仿佛是就要经历生离死别一般的声音,开了口:“圣君……”
滕圣君将头微微抬起:“嗯?”
“这……可能……”
陈玓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是予最后一次在这里与你会面了……”
“为什么?”
滕圣君问道,“怎么了?”
“予……打算放出传言说我能封印予弟弟……他听到后一定会很着急地来找予……这样予就可以阻止他那愚蠢的行为了……”
“什么?!”
滕圣君听到后大吃一惊,顿时目光一凝。他知道这么做存在着很大的风险,最终不过是事与愿违。“哦,知道了。”
盯着水杯发了很久的呆,他才从口中挤出这样一句话。“喝吧!”
滕圣君举杯,“因为你可能不会再遇到像予这样的朋友了……”
陈玓也是感慨万千,他清楚地记得滕圣君以前拍着胸脯喊着“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的样子。可是,现在他成为了守护者,任重道远,哪里还见半点以前的样子?他只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应该早日将嬴瓅的事情解决,让滕圣君不再忧虑才是。
才吃过饭不长时间,滕圣君便发觉街头巷尾的人开始议论一个自称能够封印魔力怪的人,他的双眼湿润了……
晚饭过后,陈玓语气沉重地叮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晚间不要出门,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正装,走出了家门。就在家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他依依不舍地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儿,看了一眼自己的家,十分难受地轻轻说出一句“对不起”
,然后便消失了。走在楼后,突然冲出两个黑衣男子,将他胳膊一拧就带走了。
“哥哥,好久不见。”
嬴瓅笑着,拍拍陈玓的肩膀。
“别傻了,弟弟。”
陈玓面不改色。
“哥哥,留下来跟我一起干大事情吧!”
“予这次来就是为了制止你这愚蠢的行为的。”
“你会知道的,真正愚蠢的人是你!”
嬴瓅指着陈玓,“带走!”
在一间阴冷的牢房里,陈玓静立着,双手被从房梁上垂下来的两条镣铐锁着,不远处有一把椅子。“来,哥哥,坐。”
嬴瓅拉过椅子,将陈玓按了下去。他伸出右手,请出陈玓的印堂,试图探知他的灵魂。“哦?”
感到受阻的嬴瓅收回手,“有结界?”
陈玓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嬴瓅。
“你醒醒吧,”
嬴瓅指着陈玓,“刘青山已经死了,连尸骨都没有留下,不会再有人保护你了!”
“不,”
陈玓面不改色,“他走了,还有刘明瀚、刘卿,他们都是跟予志同道合的人。”
“哼!”
嬴瓅自讨无趣,离开了。
已经是清晨了,昨夜一夜,陈玓夜不成眠,嬴瓅的法术让他只睡不到半个小时就会醒来。他叹了口气,在墙上赋诗一首:“昨夜为亲捕,孤囚铁索寒。安知予有魄,志岂见其偏。”
就在这时,嬴瓅走了进来:“哥哥,我想你很清楚,现在,你若不封印我,就会被我封印,所以,我奉劝你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