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安静肃穆,明镜双手交叠,十分安详的平躺在床榻上睡觉。
被子被掀开一角,明镜察觉熟悉的气息靠近,眼睛没睁开,转了个身习惯性的缩进了来人的怀中。
后背被轻轻拍了拍,明镜低头,给自已的脑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沉沉睡去。
白子画就这么看着明镜丢弃端正的睡姿埋进自已的怀里,脑袋蹭了蹭他的下颚后再次睡去。
二人长发交叠,白子画闭上了眼睛。
……
晨光熹微,明镜被白子画薅起来坐在了镜台前。
铜镜中明镜眯着眼睛半睡不睡,白子画拢着明镜的长发,发现一如既往的顺滑,根本用不着木梳,白子画依旧用木梳梳了几下,随后束发,想了想拿了昨夜孟玄朗命人准备的一套衣服中的金冠。
金冠镂空雕花设计,华美不失典雅。
辅以配套的簪子固定发髻,白子画看了会,满意的点点头。
“阿满,好了。”
白子画常常用发带绑着,并不用发冠。
给人绑了这么久,木梳到了手里明镜就半睁着眼开始给白子画束发。
绑完明镜身体前倾,脑袋靠在了白子画的右肩上,白子画赶忙揽住他。
“阿满?”
“师父,我好困啊。”
以前不是没有起床后犯困的,白子画没有怀疑,横抱起明镜将人放在床上,拿了明镜的衣衫给人一件件换上,一旁绣着青竹的香囊是和以前不同的清香。
是薰衣草。
换完衣服明镜眼睛终于能睁开了。
他抬手搂住白子画的脖颈。
“还有点想睡。”
他声音迷糊,直把人听得心软。
白子画替明镜系上香囊,“睡吧,我们悄悄离开皇宫。”
御剑离开蜀国,明镜被白子画背着上了一艘小船。船夫看着年轻的那个小心抱着面庞稚嫩些的昏昏欲睡的那个放进船里。
兄弟俩感情真好啊。船夫心里感叹。
湖水绿波漾漾,半个时辰后明镜爬出了狭小的船篷,坐在了白子画旁边。
“还困吗?”
白子画拉着明镜的手,皱眉,“冷吗?”
明镜的手怎这般冰凉?
“不冷。睡多了脑袋有点昏沉,吹会风应该就清醒了。”
白子画不放心,把完脉还用手背探明镜的额头。
并无差错。
见白子画眉头紧锁,明镜安慰道,“除了有点困,我没察觉身体有任何异样。风吹的吧。”
“我给你捂捂。”
船夫:“这位小公子,如果冷的话还是进船篷里去吧,布帘遮不了什么风,总比坐在船头温和啊。”
“我没读过什么书,听过往的书生学了几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真生起病来,你兄长不知要怎么心疼呢。”
明镜无奈,为了安抚白子画进了船篷。
布帘两侧和底部的缝隙时不时露出风来,明镜盖着白子画的外袍在角落坐下。
脑子里划过七绝谱的各种知识,不知不觉明镜脑袋一歪,整个人向旁边倒去,这次,明镜没有醒过来,他的精神海彻底陷入昏暗。
“阿满?!”
听见动静的白子画急切的想进入船篷,一只苍老的手突兀的拦在他面前。
“公子,进去可是要拿东西换的。”
船夫的声音变得浑厚,岁月侵蚀的脸部开始变换,化作白子画熟悉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