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曲老师之前,夏枕云觉得自已没有未来,能活过当下已是幸运,直到曲老师对他说,哪怕就剩半口气,也可以走到尽头。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夏枕云虽然不太看好自已的运气,但或许他能逆风翻盘呢,这两年来,病情没有任何恶化,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手术,如果再幸运一些,未免不能做那百分之二十概率的正常人。
这个百分之二十的概率是曲老师提的,夏枕云觉得这个数字很高了,曲老师这样的推断让他觉得惊喜。
夏枕云偏爱国画,如果可以,他能画一辈子,工作他并不急着找,所以考研继续深造对他来说是最合适的选择。
就如郁杨灿所说,他能闷头画一辈子,永远沉溺于笔墨之间。
夏枕云在画室待了没多久,迟谨就抱着一块木头来了,他进入另一个房间关起了门,避免打扰到夏枕云。
迟谨是搞雕塑的公共艺术,他和夏枕云一样,真正地热爱自已所学的东西。
看书累了,夏枕云也需要休息片刻。
正巧迟谨打开了门,夏枕云便走到门边朝他的雕塑看去,今天做的是木雕,迟谨平时较少做木雕。
夏枕云道:“这鸟雕得不错。”
迟谨从客厅拿了杯水进来,“这是大鹏。”
夏枕云盯着大鹏看了看,“这大鹏有点小,它能飞到哪儿去?”
“在公园里飞的。”
迟谨道,“原尺寸比这个大五倍,那是块从南方运过来的好木头,我还没上手,先拿这个小的练练。”
“比这个小大鹏大五倍,那得有十岁小孩那么大。”
夏枕云道,“你独自完成?”
“师傅带。”
迟谨喝完了水又拿起了雕刻工具,“跟着他做了一年多,钱挣得不多,经验倒是攒了不少。”
夏枕云:“你毕业投简历的时候比其他人容易多了,参加工作零年,实际经验两年。”
迟谨笑笑,继续鼓捣手里那只大鹏。
宿舍,郁杨灿已经在收拾行李了,他一边往行李箱塞衣服一边道:“夏夏,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益东那边有很多好吃的,我带你去尝尝。”
“我得回家。”
夏枕云道,“早就说好了的。”
郁杨灿把东西装好,将行李箱靠在衣柜旁,“和小叔一起回家?万一家暴男又发病你跑得赢吗,你还不如跟我去工厂遛遛。”
“他帮过我的忙。”
夏枕云道,“总不好把他当做敌人,不发病时他挺好。”
郁杨灿摇着头,“你不会真的喜欢这种精神不太正常的男人吧,离了婚再找一个谁不比他强?”
电话铃声响起,夏枕云按了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