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欲其亡,必先欲其狂。
余莺儿如今可以算得上是狂的没边了,宫中除了华妃她还忌惮两分,其余人更是完全不放在眼里,当众羞辱柔贵人,见了敬妃不下轿,是早就惹了宫中众怒的,奈何皇上像是被迷了心智般一味的宠着,有皇贵妃与莞嫔的前车之鉴,众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有了她这个明显的幌子,谁都瞧得出皇上当下明显的喜恶,敦亲王与年羹尧更是私底下动作越来越多,越来越有恃无恐起来。
然而这正是胤禛的目的,弘昭如今还在木兰围场中,他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下去,只得叫他们更张狂些,才好更早的露出些马脚来。
虽然弘昭寄回来的家书每一封都报喜不报忧,可他还是心焦的无心避暑,比往年早些时候就从圆明园回了紫禁城。
这日,养心殿中。
果郡王脚步匆匆走进殿,胤禛也是一副早就等着的样子。
“你回来了。”
果郡王来不及行礼,径直将自已手中紧紧握着的一小卷信纸交给皇上“皇兄,快马加鞭,臣弟从敦亲王府的信鸽上截下来了这个。”
这信纸一瞧就是绑在信鸽腿上用于传信的,胤禛接过阴沉着面色徐徐展开。
沉默半晌声音毫不意外“敦亲王果然按耐不住,求年羹尧出手相助,夺了朕的皇位。他倒是初心不改,要迎允禩为帝,允禟之母宜太妃为太后。”
胤禛将手中的信纸猛然合上,抬起头语气中带着讥讽“他若是能成事,岂非天亡我大清。”
话虽这么说着,允礼却想着可他遥遥将弘昭送走的样子,怕是心中也并非全然有把握。
给了太子一队精锐,送到的又是随着大清发迹的蒙古老家,更是亲手书写“如朕亲临”
的圣旨,怕是当真存了万一不成,叫弘昭或起事或保命的心思。
他看穿了却不能这样直接说出来,嘴上说的依然还是“以十哥的成算,必不能成。”
兵贵神速,如今既然截下来了消息,他定然要更先一步行动才是。
“来人。”
一声令下,养心殿中一向不为人注意的角门打开,夏刈利落的走进等候吩咐,胤禛也终于憋了这许多日,能安排下去自已的部署了。
“安排你的血滴子,替朕暗中看住敦亲王府,朕今夜便要派骁骑营大军夜围王府,拿下所有人。”
“不能让人浑水摸鱼透了消息出去,明白吗?”
胤禛严肃起来无人不惧,夏刈也是谨慎笃定的答了声“是”
随即立刻就去部署。
“这事便有劳十七弟了。”
说着有劳,可胤禛的口吻却不容拒绝“只有你来往敦亲王府外不会惹人怀疑,今夜你帮朕看住敦亲王,务必要人赃并获。”
果郡王自然不敢说一句不是,只道“臣弟愿为皇兄尽绵薄之力。”
此时到晚上的时间并不剩多少,胤禛也不多留他耽搁时间,看着两人都匆匆而去,胤禛尽力思量着还有什么缺漏之处。
“苏培盛,你去告诉太后,今夜太后身子不适,即刻请敦亲王福晋入宫,同恭定公主一同给太后侍疾。”
难捏敦亲王的筹码多一分,他成事的概率便又少一分,他的弘昭也就安全一分,能早日回京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