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威胁也没能从了缘口中得知什么别的,司若与沈灼怀知道了缘估计真的只是教中中层。
沈灼怀将了缘五花大绑,准备带回官府去。
临离开前,看着乌黑一片的大殿,沈灼怀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交予了净戒:“净戒大师,望松山寺能够早日修复,这些钱就当是我……我们闹出这种事,做的小小补偿。”
二人再度离开,却带着更多的疑惑与叹息。
……
了缘和仲成默的尸体被郭汉栋带回官府,沈灼怀与司若却站在桂娘家门不远处,不知要不要向前。
毕竟他们先前与桂娘见面,是志得意满,还暗示她他们会在歼灭奉火教后,让仲成默早日归家。
可现在带回来的,却只有一具烧焦的尸首。
再如何待事成熟,沈灼怀与司若也不过是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面对这一切,因他们没有思量好造成的一切,心中只有满满的悔意。
司若低着头,咬着嘴唇,手指捻着袖角:“……要不,我去说吧。”
他顿了顿,嘴唇被抿成平平的一条线,“原本,就是我逼着仲成默说……”
沈灼怀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揉揉司若的脑袋:“……我们是一起去查案子的,也是我默许你唱白脸我唱红脸的,又怎么能都怪你呢?这事,合该我们一起面对,走罢。”
说着,便捉紧了司若的手腕,牵着他,一起走向桂娘家门。
如今不过午后,屋中仍旧没有灯,黑洞洞的,桂娘大开着家门,正坐在靠近门楣的地方绣着花。见到沈灼怀与司若二人走近,她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来,将针线别在发上,笑道:“二位公子怎么又来了?要不要进来坐坐?”
说着,就将两人往屋里引。
桂娘放下绣花,便给沈灼怀与司若倒了茶水,茶不小心泼了一些出来,桂娘拘束地擦擦手:“是有什么新消息吗?我听邻居说,似乎官府从松山寺那儿捉了个和尚回来。”
“……”
司若抿抿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有些微苦。
他苦涩地开口:“不是,其实是……”
但话还没说出口,司若便发现自己的手在桌下被沈灼怀一只大手包住了。
只见沈灼怀低下头,松开手,站起身,朝桂娘鞠了个躬:“桂娘子,对不起,我们……我们去了松山寺。”
他似乎在努力地组织着语言,“也见到了仲成默。只是后来、后来松山寺被人纵火……”
沈灼怀话没有说完,但桂娘已经猜到了结局。
她提在手中的茶壶“啪”
地一下掉落在地上,撞击碎成一片,茶水瞬间蔓延出来,漫上了桂娘满是补丁的布鞋。
“……”
桂娘的手蜷在胸前,她好像想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到底要做的是何。
“对不起。”
沈灼怀只觉得舌底酸涩一片,“是我们不够谨慎,害死了他,也没有履行和您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