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展,栾都的冬日漫漫,也并非那样难以熬过了。
满丰仓,广施粥,积余善,栾都百姓的日子,也没那么难过了。
谢鹤予病好从难民营离开的时候,百姓们夹道欢送,一个个跪伏在地,高声呼道:“殿下真乃圣人,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谢鹤予将众人一一扶起。
“为高权重者,自该为黎民忧心,此乃分内之事,不敢居功,诸位,且待来年,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风雪过了一轮又一轮,瘟疫更是肆虐了一遍,他们能坚持下来也必然能够见到曙光。
百姓们原本是想过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的。
但是听到谢鹤予的这番话,不知为何,心中的陡然生出一股希望之火,或许真如他所言,还有来年,更有以后。
回到公孙府,公孙掣已然为他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暖酒。
他拍了拍谢鹤宇的肩膀,一双老眼中满是担忧。
“你啊,做事也太冒进了,万一……”
谢鹤予温然一笑,打断了他的话,一脸平和,“外祖父,您不必为我担忧,我心中有数,更何况,民心是最重要的。”
公孙掣垂眸点头,无奈一叹,“如今局势不稳,但真是让人担忧啊,京都那边来了消息。”
谢鹤予眯起冷眸:“什么消息?”
公孙掣挥了挥手,立刻有亲信取了密信过来。
“八百里加急,消息应该还算及时。”
公孙掣说着,将密信递交给他。
内容很简短。
段高崇把持朝政无人能敌,这些天斩杀异己,逼得无数将领出逃,边关小国蠢蠢欲动。
而且有人上言,公孙掣久历沙场,经验丰富,想要让他带兵去抵抗边关,此时也有段家在背后做推手,看样子是知道谢鹤予在这里,想要试探他们罢了。
反与不反似乎就在一言之间。
“祖父如何看?”
谢鹤予放下密信,目光认真的望向了公孙掣。
公孙掣是武人脾气,向来直言不讳,一拍桌案,意气云天的说道:“反了天又如何,有本事就打过来栾都盛产铁矿易守难攻,就不信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谢鹤予在经过慎重的思考和审时度势之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如今局势风声鹤唳,栾都遭受雪灾,又接连遭遇瘟疫,此时并不是撕破脸皮的绝佳时机。”
公孙掣也明白,如今兵马少,硬刚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你有何想法,尽管说就是了,如今我们更得整装待。”
“治理当下,休养生息,以待时机。”
谢鹤予眯起眸子,那双墨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勃勃野心。
陈音将最后一批粮食送过去的时候,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答应他的五百吨粮食全部到位了。
再加上这一次的买药钱,谢鹤予又给了她一匣珠宝,看起来明晃晃的,全都是上佳的质地。
下一次和江恃见面的时候,再问问他那边还能不能拍卖,到时候卖个好价钱回回血。
她正算账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透过窗户,朝外望去,才现是陈越开着那辆小货车回来了,当然,车上还有汪月容以及她未曾谋面的父亲陈志刚。
陈志刚已经做完手术了,但完全不能自如行走,拄着两根拐,一瘸一拐的进来。
汪月容心疼的要死。
“慢点慢点,后面又没人追你。”
陈志刚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