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汉一回来就听说东边那块出事,忙开车过去。这帮狗娘养的,他不由恼火,老子又不是没交钱,竟然眼睁睁看着畜生欺负人。
谁知到了空地,管场地的老头先倒打一耙:“我说我这只停车只停车,你偏当耳旁风,这下好了,流氓过来一闹……”
“少废话,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向远处,“我这是租的车!真他妈要我命了。”
老头这才把凌晨的事详细说了。他睡得正香,被嘈杂声吵醒,一出去就看见两个人在车门那缠斗。他吓到回屋,却听??????几下,外面那高个竟捂着耳朵跌落在地。
里面那人随即跳下了车,因着脸上带血,老头愣了半天才看清他是在这经常进出的小年轻。
“姓雷这小子我能不认识嘛,手里还拿了个大号的活动扳手,但那帮人我压根没见过,估计是半夜来的。”
老头提起那情景就冒冷汗,“你说他招惹这些流氓干什么。”
胡汉沉声:“后来呢?”
“后来就开打了,棍子直往人身上砸,那小子被打得跟瘟鸡似的。”
老头抖抖棉袄,“不过我以为他残了吧,嘿,不知哪来的力气,最后爬起来,追过去,一脚飞踹,直接把那为首的踹倒了。”
当时别说老头,其他人也都懵了:“姓雷那小子杀红了眼,最后一扳手估计砸了人肩骨,害得他死命叫唤,你看那,看见没,有个坑,要是全落到脑袋上,怕是得开成西瓜瓢。”
胡汉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所以你就光看戏?”
“不然冲上去送人头?你让我去叫人我也不敢呀,到时派出所把我这地封了,把你们这些车也封了。”
“封个屁,老子合法经营。”
“合,你合法,别人不合就你合,就你有仇家。”
老头心虚,但自认不义不勇不是错,“放心吧,那小子揍完还能跑路,那流氓头子倒被同伙扶着说是要去医院,不知道后来去没去。”
胡汉听完,把抽出来的烟重新放回,拉长着脸去了陈家村。他第一次希望雷明福大命大,别缺胳膊少腿,不然真成了他的罪过。而当他半路买了糕点花生,拎着去他家探望,院子里只有个老太婆在喂狗。
老太婆喂完狗,又拿了井边的竹筐进屋,里面是些白白胖胖的大萝卜。
“诶。”
他出声,“雷明在吗?”
“不在,他在外面打工呢,说是昨天回来也没回。”
陈秀春既和善又好奇,这人看着面生,“你是谁呀,他同学?”
“不是。”
胡汉转身就走,走到半路才意识到自己东西没给,也懒得折返,直接拿去陈江华家献人情。
陈江华客气收下,觉得这父子俩挺会来事,不由庆幸自己当初选择正确。
“我家做了红曲酒,也吊了点烧酒,明天去镇上拿,二十六杀完年猪,给你家送去?”
胡汉没心情,摆摆手走了。陈清娟全程没搭理他,这人和她爸谋划事时一口一个叔,真开始给回扣了又总是面热心冷,因此,她一面感激他说到做到,打压了孙旺辉的气焰,一面又确定他是个不能招惹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