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跑快一些,放假的时间都能长一刻。
薛澈向来步伐从容,然而苏知知是狂奔选手。
苏知知拉着顾青柠和薛澈,跟山长夫子道别后,两条腿都快跑成风火轮了。
顾青柠和薛澈觉得眼皮要被吹翻了……
“苏知知——苏知知——”
同窗吴展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苏知知三人停下脚步,齐齐回头:
“什么事?”
吴展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苏知知,要是我爹想买你家的墨,去哪里买呀?你家在哪呀?”
虽然吴展还没有回家把墨给爹看,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是个商机。
苏知知正想说自家小院的位置,但薛澈先开口了:
“我们家大人在黑山食肆,若想谈生意,可以去食肆寻人。”
“黑山食肆。”
吴展记住了。
他和苏知知几人告别后,就往家里奔。
吴家在县城里有座三进三出的宅子,是家境不错的人家。
但是宅子看着大,里面伺候的仆人只有两三个。
有些无人住的屋子都落了灰。
吴展的父亲吴富贵坐在院子里喝凉水降火气。
凉水喝完了,还得自已倒。
这两年家里手头紧,用不起那么多家仆,很多事都得自已上手。
早些年的时候,吴富贵通过行商挣了一大笔钱,买房置地,日子红火。
那时候吴富贵没有意识到自已处在人生巅峰,他以为自已明年后年会赚越来越多的钱,金银会滚滚而来。
残酷的事实是,那之后他一直错过行情。
卖雨伞的时候干旱无人买,卖扇子的时候发大水受潮。
他买什么,什么就卖不出去。
以至于有的人居然看吴富贵进什么货,他们就避开什么货。
最近吴富贵看墨价节节攀升,于是也去外地进购了一批墨锭来买。
结果价格是涨上去了,可没人买,浔州百姓宁可买劣等墨也不费钱在昂贵的好墨上。
“唉——”
吴富贵躺在椅子上又喝了一碗水。
“爹,您又叹什么气呢?”
吴展从门口进来。
门口没有门房,吴展自已推门又关门,在自已家里既是少爷又是仆。
吴富贵招手让儿子近前来:
“爹在叹你爷爷取错了名啊。你爷爷给爹取了‘富贵’这名,可他怎么就没意识到我们家姓吴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