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割开掌心,许为次眼中癫狂之色愈浓。
“你这,松手!”
董秉的嗓子像被烙铁熨过,每一个字听到耳里都让人分外不适。
许为次左手上提,右手准确卡住对方关节,同时施力,扭转时骨头碎裂的声音让人牙酸。
匕首落地的声音响起,却依旧没有显出形态。
“啊!!”
即使仍处于透明形态,董秉被水流打湿勾勒着线条,抓着手悲鸣的样子也落到许为次眼里。
“力量好小,”
许为次没有松手,反而一脚踹在董秉膝头的位置。
“你还真是不出所料。”
腿部反向扭转九十度,董秉颤抖着趴地,连痛呼都无法发出,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许为次甩掉手上的血珠,将额前被水流打湿的碎发拢到脑后,撩起上衣,看了看被董秉捅出的血洞。
前后贯穿,鲜血汩汩而出。
“好疼呢,”
手指在伤处戳插,许为次捻着血沫,又将血糊在董秉身上,拍了拍对方的脸,“我不想一句一句地问,在我数到三之前自己说,好吗?”
许为次语气温柔,董秉却抖得更厉害了,“我说,我说!”
董秉一五一十地将知道的事和盘托出,边说边看许为次的脸色,结果发现对方眼神空洞,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
那双眼睛他好像在哪见过。
“饶……饶命,”
将一切说完后,董秉将头抵在地上,背部像虾一样躬起,越发显得佝偻可笑,“我是被‘它’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也不想啊,谁变成我这个样子还能正常呢……这也不怪我对吧,对吧?”
董秉企图在许为次身上寻求认同感,因为许为次的眼睛同他一样,那是麻木的眼神;是疲惫的眼神;是杀过人的眼神。
“你……帮帮我,你跟我……不是同类吗?”
水珠四下飞溅,凝成一张扭曲丑陋的脸庞。
裤脚传来拉扯感,董秉像蛆一样缠上许为次,同时左手偷偷探向一旁的匕首。
许为次不动,居高临下地俯视,冷冽的寒芒酿在眼底,忽地溢出一声冷笑,“同类?”
右腿抬起,毫不留情地踢向董秉的头盖骨。
“咔嚓——”
崩坏声起,董秉就此安静,像一块软肉似的趴在地上不动了。
“既然知道是同类,哪里还有求饶的必要呢。”
许为次嗤笑,无意识在左手食指上摸索,抬眼朝出口处望去。
面对惨状,张怀瑾三人有些不忍地低下头,只有岐黄直勾勾地盯着许为次,眼里的光像是开心,又像是难过。
许为次在触及那道视线时莫名气闷,别开头,“我还以为董秉死了,尸体就会现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