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
余温言只说,他并不想回忆。
就算他不怕冷,谢秉川的信息素他也承受不住,一样难受一样疼,没什么区别。
他早就疼麻木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秉川执着。
余温言垂了垂眼睫,眼神闪躲。
为什么呢,他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对谢秉川没有任何好处,他连保证不被讨厌都要耗费心思,就算告诉谢秉川他生病了,得了绝症,又能如何。
无论谢秉川对他带着何样的情感,一旦提起绝症,他们之间感情的平衡绝对会被破坏。
更遑论,雪松柏症没有任何对症下药且根治的方法,只能延缓,然后痛苦地活着。年少时在雪陵村的记忆存留些许碎片,他见过不少卧床苟延残喘的患病者,甚至有痛苦得活不下去的村民,当着他的面跳下了悬崖。
“说了没用,反正我总是要死的。”
余温言说。
两人一起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期间余温言抬眸在谢秉川发丝里,寻找着有没有那一抹可怖的、亮眼的银白色。
村子里已经有很多人遭了殃,他实在不能不在意。
还好,他没有看到,说明谢秉川还没有症状。
“挖走你腺体的人,我找到过,可是被他们跑了,”
谢秉川说,又深吸口气,“我那时候应该彻底打探清楚…”
时间太晚了,余温言困得摇摇欲坠,谢秉川的声音忽远忽近,他没听清。
“别睡。”
谢秉川说。
但困意不受他控制,余温言闭上了眼睛。
唇瓣传来一阵冰冷的暖意,余温言无意识地仰了仰头,回应着这个吻。
一个深入的吻便解开了困倦的机制,余温言微微喘着气,脸颊浮现的红久久不散,他抬起上目线,望向谢秉川。
“我们回房间。”
谢秉川也喘着气,压着声音说了一句,拉着他回了房间。
房间昏暗,他们只开了一盏床头灯。
被抚过的地方总是火辣辣的,他们交换了很多的吻,再次沉沦于爱欲中,双双沉醉,直到他失去意识。
黑暗中闪过一抹光,余温言知道他又开始做梦了。
这次的梦很新,谢秉川脸色惨白站在他眼前,声音很哑:“你是……温言,对吗?”
他站在阳台边,只要再一步,就会迈出去,行至白光底下,他的身体会被灼烧,撕扯,开裂。
余温言眨了眨眼,低低地说了一声:“我是。”
“别出去,别走。”
谢秉川拉住他,把他揽进怀里,抱得很紧。
尽管在做梦,余温言依旧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我不走。”
他说。
眼前场景一转,他又回到了那间三面透明的屋子里,他依旧控制不了身体,拿着剑再度刺穿谢秉川的心脏。
鲜血从谢秉川嘴角坠落,他又听见谢秉川说:“这样就好,若我的死能够结束一切,我毫无怨言。你不要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