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程避愆一直安静听着,谢执的表述很清晰,他也清楚知道了事件的结局。
“好吧。”
程避愆垂眸看着地面,神态一直很安静。
等他听完了所有,他抬眼看向谢执。
“论上我们确实能成为朋友,但实际上我累了,我不需要一个太聪明的人相处,那样并不舒服。”
“那以后谁抱你。”
谢执定定地看着他:“他们真的可以么?”
“程避愆,你可以骗我,你当然可以骗我,但我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你能做到别自欺。你是一个极其自视甚高的人,你的自尊心和心防线都强到了可怕的程度,根本不容侵犯,所以有时候看起来会显得不可喻。你觉得我傲慢,可有一种人比我更傲慢,那就是不爱具体的人的人。”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悲悯,宽宏,与众不同的人?这些人聪明,独立,行走在孤独的一方天地,享受着脑海里属于自我的空间。他们时常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但看透了一切,他们的情绪冷淡,自以为一切都是正常的,因为存在即合,他们觉得万事万物都在其本质上各行其道,互不侵扰,这是宇宙的和谐。”
“可是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社会,也根本不懂什么是人类。我在说你,程避愆,想知道原因吗?因为你只爱抽象的存在,只爱抽象的一切,你的生活根本没有落到实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你从没去感受过,从来没有,所以你应该明白了谁是真正的清高。”
“如果有一天,你的灵魂能做到无坚不摧,那绝对不是强大,那只是一具雕塑,一具躯壳,那也就不再是灵魂。”
他说完转身转动门锁,开门离开。
程避愆看着被关上的门,过了几秒钟,他猛地一脚踹在门上,又疼的龇牙咧嘴。
“妈的,教育我,什么东西。”
十二月,月考和月假结束之后,a市的天越来越冷了,学生们的校服也变得臃肿起来。
校门口多了很多卖冒热气小吃的摊铺,屡禁不止,层出不穷。
奶茶店甚至有热水,一块钱一杯,夏天的冰杯也是一块钱,就是不知道制冰机和制热机哪个更耗电。
谢执是去附近那家书店时,发现有人正在面临校园霸凌。
这种事情他一直有所见闻,但离他本人相去甚远。如果非得牵扯其中,他也只能是个旁观者,或者出手相救一下。
他看到一伙人在围着一个人,只能看到那人撅着身体,看不到脸,是被迫趴在那,裤子被人扒了一半。
谢执本来走过去了,又猛地停住,脑海里像是刹那间过了一道闪电似的,猛地过去,几脚把那几人通通踹开了。
他出脚的方式不是这群学生见识过的,一时间五六个大小伙子,全都躺在地上呻吟,谁也没起来。
“妈的,谁啊!”
“操!”
随后他们开始骂骂咧咧。
谢执站在那,唯一的受害者趴在那,悄无声息,只是身体还在颤抖。
谢执也没说话,一人又补了一脚,直接把这群小杂碎踢晕过去了。
随后他开始报警,他110都拨过去了,又挂断了。
擦,忘了征求受害者的意见了。
“裤子提上,现在就咱俩,再有人路过,还以为我要对你做啥呢。”
那人像是才回过神一样,迅速爬起来把裤子提好,又拍打全身的灰尘。
谢执这才看清他的正脸,是个很清秀帅气的男生,既然也穿着一中校服,那肯定就是这的学生。
这张脸非常的斯文儒雅,看起来很像古典美的帅哥,倒是挺扎眼的。
“报警吗,我可以作证。”
“他们没事吧?”
谢执嗤笑:“你是担心他们安危?”
那男生摇头:“我怕你为了我承担责任。”
“放心,伤都验不出来,这方面我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