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长的眼眸里酝酿出黑色的漩涡,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少年。
刺啦——
她用尖锐的针头狠狠划破颈部薄如蝉翼的皮肤,鲜血占据了她裙子的最后一片纯白。
渊诱带着疯狂的笑意一步步逼近。
“来吧,向我展现你最深刻的欲望。”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那是属于纯血的渊诱独有的气息。
累的鼻腔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与那晚如出一辙。
那晚?
他皱了皱眉露出懵懂的表情。
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记忆的雪花一片片飘落,累积成他逃避已久的【真相】。
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和手握尖刀的自己。
奄奄一息的父亲好像在说些什么?
他连滚带爬地凑近了听:
“累对不起,我会和你一起下地狱的。”
累:“……”
他浑身颤抖着,紧闭的眼眶流出两行清泪。
突然,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他湿润的脸庞。
“真可怜呐——”
女人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说。
然而,累仍旧得到了慰藉,极大的慰藉。
比起当时无惨大人的那句“这不是你的错。”
更大的慰藉。
是的,他太可怜了。
无论是生而无用的身体,还是手刃双亲的悲惨结局。
累的内心几近崩溃地呼喊着。
他猛地睁眼,对上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眸。
“你想建立真正的【羁绊】吗?”
女人幽幽地说。
“真正的……羁绊?”
他神情恍惚地低语。
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血亲还能找到其他牢不可破的【羁绊】?
“当然。”
她笑意盎然。
累感觉自己像一只提线木偶,他被牵引着抬手轻抚女人完美无暇的脸,嘴唇蠕动了一下。
好啊。
可不等他把话宣之于口,女人带着惊愕的表情软软地倒下。
在她的身后是那双让累胆战心惊的梅红色竖瞳。
“你好像没搞清楚她是属于谁的。”
鬼舞辻无惨把床单系在腰间,露出精壮的胸口肌肉,皮肤上斑驳的血迹让他看上去像古希腊不容侵犯的神明。
无形的威压将累的身体重重往地上压。
他扑通跪倒在地,额上冷汗涔涔:
“无惨大人!”
“哼。”
鬼舞辻无惨弯腰把女人横抱在怀里,转身前甚至不屑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