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三年级时南南曾经邀请我参加帝大医院慈善音乐会,我是在那时候认识忍足的,较于我那业余水平的长笛,他的小提琴和南南的竖琴一样,是常年练习下才能到达的层次。
“你和手冢君会经常联系吗?”
冷不丁地,忍足突然问我。
疑惑地啊了一声,我接着回答说:“他昨天比赛完给我聊了一会儿,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就差把「和你有什么关系」说出来了。
“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
忍足点头致歉,顿了一下才又低声说,“小南两天都没回复过我了。”
迹部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面露无奈地把头转向一旁,我也下意识观察了一下忍足的状态,隔着一层无度数的镜片也能看见眼里的红血丝,还有频率反常的眨眼,很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再结合南南远在西五区的客观事实,以及他刚刚不合时宜的发问,真相只有一个
——好不容易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的忍足同学目前正陷在跨国远距离恋爱的心酸中。
等等,所以他为什么会问手冢和我联不联系,他好像误会了什么,细想起来迹部字里行间透着的可能也不仅是我理解的那句话,似乎更像是……停,这都是误解。
我想不通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仿佛我已经在手冢的交际圈里成为了自己并没有规划好的角色。尽管我清楚这和手冢没有关系,但还是感受到了一点久违的局促。
对我来说,如果一种关系走到了平衡状态,我的愿望一定是希望它永远保持,这是让人最舒适的。对于手冢,我曾说过我没有清醒到需要理顺这个平衡关系的程度,这和我畏惧未来的选择没什么区别。因为我从理性上推导不出任何结论。
把冰帝各位送到礼堂,我白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我掐着点去服务处值第二轮的班,和真田交班的柳生还没来,他迟了近十分钟了。
“柳生和你说了什么时候来吗?”
我问真田。
“他说二十分钟以后到。”
真田解释。
我哦了一声,又打了个呵欠,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安静地坐着。
只见柳生扶着一个女生往医务室的方向去,那大概是吹奏部的部长,我有印象,他们靠得很近。虽说学姐看起来脚踝受伤了,但她几乎把身体的一大半重量都倚在了柳生身上,我按理应该是会冲过去帮忙的。但我在那个当下被钉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除了视线,一直跟着他们进了教学楼。
过了一会儿柳生过来接班,真田把身上的衣服还给他,我望了眼他去活动室的背影,总觉得心里堵得慌,从忍足问关于手冢的事情开始,就这么堵着。
“早苗。”
真田唤回了我的注意力,他把写着我名字缩写的封口袋递给我,“你穿的应该是我的衣服。”
“我说怎么变得这么大呢。”
我低头看了看这大到反常的上衣哈哈笑了好几声,抓着领口脱了下来,头发被弄得乱糟糟。
他本是伸手要接衣服,却不知怎么鬼使神差抚了两下我的头发,低头和我对视,他慌了。
“注意形象,不要太松懈了!”
真田站直了压低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