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破绽,或者说证据浮现在乔岁安大脑,如果,如果现在的“乔国彦”
是另一个人,那么一切,他疑惑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沈贺,招——”
他的嗓音在发抖。
沈贺招也在思考当中,但还是及时发现了他的异样。
“乔岁安,你怎么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沈贺招的手掌贴在他的额头,飞快地搂紧了他的身体。
“沈贺招,这是不可能的对吧?”
乔岁安浑身发冷,就好似求救般拉着沈贺招的衣服:
“不可能有这么离谱的事的对吧?”
沈贺招无法回答他,只能抱着他,让他冷静下来。
沈贺招的沉默代表着一种回答,乔岁安只是想要追求否认,而不是无声的认同。这份预料之中的认同让乔岁安的身体连同心脏,都一同沉入无底的深渊。
不会的,不可能有这样的事的——
——
乔岁安足足到了晚上,才平静下来。
沈贺招没有回去,而是就近找了个旅馆,乔岁安在车上时还算冷静,到了封闭的房间里之后就开始崩溃,他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眼泪干涸,他抱着膝盖窝在床上,内心一片麻木。
但是丧失情绪后的大脑更加的冷静,让他能够清晰地连串出来种种可疑,在今天听到其他人对于乔国彦的印象后,他总觉得过去的乔国彦跟他知道的乔国彦判若二人——
可如果,就是两个人呢?
“吃点东西吧。”
沈贺招从外面买了两个烧饼回来,乔岁安没有胃口,但还是勉强啃了两口。
“沈贺招,你早就猜到了对么?”
如果不是有猜疑,不需要调查这么多。
“我,我是想过这个可能,因为根据郑老的说法,回乡之后的乔国彦就没再联系过他,简直就像想要完全跟从前割裂一样,那时候,我就有了这个猜测。”
乔岁安没有说话,也没有指责他为什么之前不告诉自己,他又咬了两口饼,就着边上的矿泉水咽下肚子。
重新开口时他嗓音喑哑:
“当我想到那个可能的时候,我的第一感受是害怕,我害怕这会是真的。我以为自己恨乔国彦,但是原来,我也没有想让他死。”
“比起父亲死了,我更宁愿他对我不好。而且如果他早就去世了,那我的母亲算什么?”
以为情绪全都耗光,但一想到这个可能,乔岁安心底又燃起强烈的,远比从前恨不得乔国彦去死时候还要强烈的恨。
如果那个“乔国彦”
真的那么爱我母亲,那他们的悲剧算什么?
他们凭什么要悲剧!
他们明明可以——
沈贺招眼疾手快地握住乔岁安愤怒地发抖的拳头:
“乔岁安,乔岁安,冷静一点,你必须冷静。”
“就是为了你母亲,我们必须查清楚这件事。”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产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