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因为她昏迷?但是不是没有拖慢他们的进度吗,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看到许清芜这个样子,张林嗣突然说不出自己生气的原因了。
气她的昏迷?气她不愿意醒来害他担心?气她在无意识时眉头紧皱,嘴里喃喃着“我要活下去”
?
该气的是他自己。
气自己为什么担心她,气自己为什么完全不了解她的过去,气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她。
张林嗣一拳打在座椅上,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坑。
许清芜心想这回糟了,这得气成什么样才会把座椅当成她打成这样?
抱着积极认错的心态,许清芜露出八颗牙齿,阳光而积极地说:“中将,请原谅我的错误,相信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改邪归正将功补过不再犯错,您不要气坏身……”
声音戛然而止,许清芜的瞳孔微微放大,看着捏着她的脸颊,让她无法说话的大手,挑了挑眉,似乎在表现她的不解。
“别在我面前假笑,闹心。”
张林嗣说,蓦地松开手,往后一靠,继续闭目养神。
许清芜从后视镜对琳达瞪了瞪眼,像在问“怎么了?”
琳达瞟了后视镜一眼,无奈地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想不清楚的事情就不想了,许清芜慢慢靠在椅背上,小心翼翼地观察张林嗣的表情,见他没有反应,身子彻底放松,抱着双手看向窗外。
沉默的二十分钟过去,车在李家大门面前停下,三人一齐下车,报了身份后,跟着管家走进去。
李如炎早就在客厅里等候了,见张林嗣出现,忙迎上前,笑着问他:“中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跟您汇报,关于军火走私的。”
张林嗣“嗯”
了一声,没什么坐下的意思,看了一圈客厅,问李如炎:“你那个李姨,在哪里?这么久不见,不出来见我不大像话吧?”
李如炎正想说话,一个女人从偏厅走出来,低声笑着说:“当然得出来看看你,我的……儿子。”
这个词成功激怒了张林嗣,他冷笑着说:“想不到你丑陋依旧,恶心如初,那个所谓我爸的儿子在哪?”
女人露出手中抱着的襁褓,里面的东西,比起人,不如用肉团来形容更好。
许清芜皱起眉头,对张林嗣评判她“恶心如初”
一词表示赞同。
见所有人都是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样子,女人仰天一笑,笑完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你爸做得那么绝,我怎么可能怀得上他的孩子,不过是用他的细胞培育出来的一坨有他基因的肉罢了!亏你们全部败在一坨肉团下!家破人亡!哈哈哈哈!这就是他背叛我的下场!”
张林嗣咬紧牙关,拳头紧握,像快要压抑不住一拳打爆她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