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林玉禾还让木匠和大丫歇好后,再去干活。
趁着这段时间,她端出凉茶和两人闲聊起来。
“白郎君,你的手艺真好,不愧是大丫爹爹亲自带出来的。”
“你们邬桥村那边做木活的少吗?”
白木匠看林玉禾性子温顺,待人真诚,和大丫关系也好。
也不再拘谨,“我们邬桥村地多些,人人都只顾着家中自耕地,根本没空学这手艺。”
“我家要不是有我大哥,只怕我爹也不愿让我和师傅学。”
林玉禾笑道:“幸好你爹让你和你师傅学艺,不然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姑娘。”
“长得好看,还心善。”
大丫被夸得脸颊泛红,白郎君憨傻着直乐呵。
“你们村离县城近,到许阳做生意得多吧,之前我碰到过卖鼠药的商贩,他的鼠药管用,后来在市集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白郎君沉思半天,“林娘子说的可是邱老翁,你自然看不到了,他一年前就死了。”
林玉禾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得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白木匠手也快,天黑之前做好了墨墨的新窝。
林玉禾付好工钱送走两人,整个人都消沉不少。
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白木匠说邱老翁是病死的。
和林玉禾想象的曲姨娘杀人灭口,完全是两种结果。
即便如此,她依然坚定,她娘亲是被曲姨娘害死的。
可没有证据,她如何为她娘亲报仇。
光凭她的猜测,谁会信。
曲姨娘的身边人她只认识秋儿。
林玉禾傻傻地坐在屋后的石阶上。
直到挑水路过的谢书淮,停下来歇脚。
看林玉禾如呆头鹅一般望着自已,谢书淮低声问道:“你让大丫她们来家中,就是为了打探消息。”
林玉禾心想,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出声。
谢书淮又继续问道:“这郎君从何而来的?”
林玉禾不知他是何意,愣愣道出:“清河湾。”
她空白的脑中顿时灵光乍现,曲姨娘不就住清河湾。
村中的妇人每日都会到村口一聚。
谁家有个事,当天就知道了。
听白郎君说,他明日还要去清水湾收工钱。
两人又是同村的,若是曲姨娘无意问起,知道白郎君来了她家。
再道出两人说了什么,不就全问出来了。
谢书淮点拨一番,林玉禾才恍然大悟,暗恼自已还是太过心急,没想这么多。
“费了这么大的劲,不但没有问到你想要的结果,反倒打草惊蛇把自已陷入险境。”
“愚不可及。”
林玉禾本就心烦,听他这样说自已,噌地一下起身。
红着眼眶吼道:“我和孩子陷于险境,不正如你和李云萝的愿。”
府邸书房
陈瑾湛批阅完今日学生们的课业后,准备回房歇息。
一转身就看到了博古架上的画筒,又歪歪扭扭放着。
他嗟叹一声,把画筒摆正。
问道:“尧儿,歇下了没?”
侍立一旁的福安回道:“老爷,小公子已经歇下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