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一年,竟是又要重演了。
王奉容沉默片刻,才道:“殿下想做什么,妾永远都站在殿下这边。”
萧玧按住王奉容的手,点点头继续道:“你替孤管好东宫,特别是薛氏。”
“殿下放心。”
“今晚孤会趁着夜色前去父皇所留宿的宫苑,他这段时日一直在大长公主送过来的那个女子那里,想必也有她的蛊惑孤要问一问父皇,大长公主无事调动兵马,若父皇不知,她岂非是要造反。”
明婧柔一颗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萧玧竟连康顺大长公主调动兵马到底是谁的示意都不知道,就这么闯到皇帝面前,怕是自投罗网。
她咬了咬下唇,打量了一番萧玧的神色,又见王奉容也在场,便大着胆子道:“殿下此举或是不妥,贸然深夜闯入陛下宫中,又与逼宫何异?”
萧玧目光一冷:“若孤说就是要逼宫呢?”
“那就如了大长公主的愿了,”
明婧柔道,“她做出调动兵马的样子,可能就是想让殿下坐不住,殿下不如慢慢等待时机,至少要等陛下愿意见殿下……”
“够了,”
萧玧皱眉,打断了明婧柔的话,“孤怎么做不用你教,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他怎会想不到明婧柔所说的事,既然决定这么做,也只是挑了一条最合适的路。
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从萧珣遇刺开始,他就已经被他们一步一步推着走了,他不能再被他们支配。
不如孤注一掷,逼宫也是后话,走到这一步,难道还等着结束之后被秋后算账吗?
自然是见面之后便除了他的父皇,他是太子,只要没被废,皇帝一死,这天下就是他的,到时任凭萧珣和康顺再怎样使阴招也回天无力。
所以他不想听到任何人的劝阻,更不想听到明婧柔的劝阻。
他从小看见母亲因为后位而难过,如今他与母亲终于得偿所愿,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他已经是储君了,她他不允许有任何变数。
萧玧起身往外面走去。
等他离开,王奉容才拉着明婧柔一起从地上起来,她没有再提萧玧,只是对明婧柔道:“先喝酒吧,良娣。”
明婧柔点了点头,喝下了王奉容亲自为她倒的酒。
王奉容继续说道:“往后个人有个人的命,也只盼殿下能顺利逃过这一劫,我们才有将来。”
闻言,明婧柔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方才喝下去的那杯酒已经顺着喉间落入腹中,冰冷一片。
“你有阿随,尚且好一些,可薛宝林还在孕中,本就多有不适与不便,若是有什么事,她可怎么办?”
王奉容秀眉紧蹙,微微叹气。
明婧柔道:“太子妃真是好心肠,都到了如今还想着她。”
“她于我,你于我,或者说殿下的这些姬妾,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王奉容摇摇头,“罢了,我也大抵不能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