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头重脚轻回到自己寝房,还没等秋穗给她脱衣,就一头栽到枕头上。
大事不妙了。
因为阿傩去见赵姬,很可能是去自爆身份。她的目的,或许就是借赵姬之手,除掉自己。
她们两人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而最终倒霉的,却是她。
她必须得想办法,采取行动自保,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好意
接下来两天,姜暖和父亲互传了几次纸条,然而效率实在太低,话根本就说不开。
而距离阿傩见赵姬,已经过去整整三日了。赵姬没在这三日里发难,姜暖都相当感恩戴德,也越发为自己的未来发苦发愁。
此刻,她正站在荷花池旁边拄着腮帮子发呆,瞥见一道黑影从湖面掠过,然后一只宽大的手掌便重重按上她头顶,往下压了压。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成蟜满意地感受着手掌下她被吓一跳的细小颤动,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幸灾乐祸,“太后确实是知道了你的某个小秘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姜暖毫无气势地反问,心里已经信了成。
自从确定他就是秦始皇,她对他能做到任何事都不惊讶。
“成蟜为了避免被有心之人猜疑利用,一直想方设法自污。除了生活奢侈、酗酒好赌,男女关系也混乱复杂,其中恰有一女子,在太后宫里当差,偶然听到了一些风声。”
他不急不缓地说,眼睛观察着她的神色。
“那风声的内容是什么,她有说吗?”
姜暖仍抱有一丝侥幸,追问道。
成蟜遗憾地摇摇头,目光投向湖面:
“很遗憾,她并非贴身服侍太后之人,只不过那日恰巧当值,听得了只言片语,似乎是与你的父亲有关。”
说到“父亲”
这个词时,他转过脸来,眸光深邃又探究地压盖在她视线之上。
姜暖知晓他是在故意试探她,撇了撇嘴,“哦”
了一声。
明知故问。经过这几次帮忙传信,她就不信以他的智商猜不出她真正的父亲是谁,可他还是不肯放过逗弄她的机会,真是性格恶劣
“不如这样吧,国夫人,我可以帮忙将你父亲带进来,你当面与他沟通,如何?”
他对她脸上浮现的小小敌意毫不在意,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不过,他提出的这个方案,却实在令她惊讶又惊喜。
可他竟真有这般好意?
“当然,是要报酬的。”
他不咸不淡补充道,一侧剑眉轻轻挑起,“不过不着急,目下我也没什么需要你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