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地直跺脚。
台宫,然而结果却毫无差别。
王上不见她,也不要她的东西,似乎还呵斥了抱着食盒进去通传的小内侍,弄得人家出来时都没好脸色,将食盒重重往秋穗怀里一怼,哼着鼻子踏入殿内继续站岗,瞅都不瞅她们一眼。
姜暖呆在殿门口,感觉有一扇扇门在自己脑中渐次关闭,门轴转动声刺耳又充满讽刺。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秦王岂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吗?
眼角泛起一阵潮湿,既是委屈,又是屈辱,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转身,又是怎么摇摇晃晃步下层层高阶的,等她的意识稍稍回笼,已经和秋穗走在了通往芷阳宫的小树林里。
“没事,回去给大家分了吧。”
她抹了一把眼眶,故作轻松地说道。
一道风声从身后蹿过,接着是一道身影从后面猛扑而来,将秋穗撞倒,抓起姜暖的手腕,拽着她就往树林深处跑。
姜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在男人做了个“嘘”
的手势,并转过头来面向她时,惊呼声戛然而止。
还算明亮的月光,映亮了一张胡子拉碴的脸,虽然狼狈不堪,她却依然一眼就将他认出。
“姜、姜承霄?”
男子脚步停住,警觉地四周看看,拉着她闪进一颗大榕树后面。
“姐,果然是你,竟真的是你前几日匆匆一瞥,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激动地说,然后蹲下来,用力抓了抓头发。
这是他心情极度混乱时的表现,三年前老爸老妈出车祸在医院抢救时,他就是这样红着眼眶蹲在手术室门口的。
姜暖恍惚了好半天,才幡然回神,她捂住嘴巴,也蹲下来搂住弟弟的肩膀,眼泪刷刷而下:
“太好了,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她喃喃道,今晚的委屈总算有了发泄口。
然而
姜承霄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她,眼睛在月光下幽暗地闪了一下。
“并不很好,国夫人殿下。”
他苦笑着说,“确切地说,你挺好,我就很惨了。”
“诶?”
姜暖微愣,忽然猜到了什么,冷汗哗哗直下,“莫、莫非你穿成太监了”
“还不如太监呢。”
便宜弟弟自嘲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姜暖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又破又旧,“我呀,很不幸穿越成了被父王送到秦国当质子的赵国公子,目前呢,因为惹了秦王不悦,被罚做苦力,先是在安乐坊修城墙,后来宫里要开凿荷花池,便被拉来连夜赶工,怎么样,够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