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嘚嘚地轻响了三声,他敛起神色起身,看着身下安睡的少女微笑:“看在难得让本公心情愉快的份上,且让你休息几日吧。”
门悄无声息地合上,床上的人儿微微睁开的眼低闪过一丝幽光,随即又合上。
心情愉快么?
祝我们都心情愉快。
那是赢家才会有的特权。
……
“大人。”
一个佝偻的身影忽然钻出梅树,朝走下屋子台阶的景略鞠躬。
景略面色淡淡地道:“莫朵嬷嬷,有心了。”
身后的人给莫朵递上一个小钱袋,莫朵一边念叨着不敢不敢,一边飞快地把小袋子藏好,一脸谄媚:“大人有需要老身效力的地方,老身万死不辞。”
说罢瞅着景略的脸色躬身行了个礼,又钻进了树丛。
在雪地里站了一会,景略接过侍卫递来的黄铜暖炉,优雅地拢了拢身上的白狐裘慢慢地走过堆着细细积雪的长廊,暗夜的雪泛出淡淡幽光。
他有些惊讶于自己今夜的温情脉脉,除了文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感兴趣。
作为第一个敢在他面前耍手段的女子,仅仅让她看清楚在皇权面前,她脆弱得根本一文不值,已经算是作为上位者极大的仁慈。
但是,在看到她昏迷前那抹含义不明的脆弱笑容时,他忽然间觉得有点不悦,原因不明。
分不清那笑是挑衅还是崩溃,但是这两个结果似乎都让他不能感觉到以往击溃对手时的愉快。
尤其是她苏醒过来后看到自己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既非愤怒、也非惊恐,曾经在她漂亮乌沉的眸子看到崩溃简直像是他的错觉。
实在是有趣的紧,同样觉得那人儿有趣的,面前亦是一位,只可惜……
他微微躬身,对着站在雪地里人行礼:“陛下。”
“景略哥,不要对清河出手。”
片刻后,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响起,略显沙哑,却异常好听。
景略径自直起身子,缓缓地靠近他,直到两人之间几乎可以闻到彼此的鼻息:“文玉,你在怕什么?”
君色倾国猛虎嗅蔷薇中
“我要她。”
苻坚一字一顿地道。
“就算她背弃你?”
景略挑眉。
“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如果你不出手‘帮忙’。”
苻坚淡淡道,深邃如刀凿的野性五官在半明半暗的夜色里蒙昧不明。景略侧身,接过一片树上散落的雪花:“文玉,你打算怎么办呢,把她软禁在深宫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