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卫国也很自豪,他们连长虽然当了那么大的官,没有官威,也经常和他们打电话。
他们一个连的人最后回来不到十个,连长很是愧疚,但他当初也才二十出头,入伍没几年。
阮云乔也知道当初她爸参加了卫国战争,升了团长却走了仕途,其中原因很大程度上落下了战后PTSD,所以他格外地珍惜和当初战友们的情谊。
陆卫国的妻子张英迎出来,“这是谁家的大美人?长得这么好看?”
她眼神亮了亮,穿着一身暗红格子衬衫和黑色长裤,手上戴着沪市牌手表。
阮云乔见她剪着女士头,鹅脸蛋高鼻梁大眼睛,打量着年龄知道这是陆卫国的妻子,“张姨,我是阮麒安的女儿阮云乔,您喊我乔乔就行,这是我爱人霍时洲。”
她露出长辈最难以招架的乖巧的笑容。
张英一听就激动了,“你就是乔乔呀,旁边这大小伙子和你真般配,男俊女美,咱们快进屋吧。”
她也是知道陆卫国的领导女儿来探亲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男方姓从陆变成霍,但这不重要。
“你说你们也不早点来,这都十二点半了,我们都吃完饭了,要不晚上留下来住一晚,张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饿不饿,要不要先给你们下碗鸡蛋面条,还有中午剩的红烧肉。”
“算了算了,还是先给你们倒杯水吧,天这么热该渴了。”
张英嘴巴没停,嘚啵嘚啵就说了一大堆的话,然后自已走到五斗柜拿出搪瓷缸,又分别装了一大勺麦乳精往里面怼,倒了凉开水后拿了干净的筷子给递给他们自已搅拌。
陆家的客厅很简单,一组沙发,一张圆桌,圆桌旁边放着一个五斗柜,现在装饰大差不差都是这些,沙发不是红色实木的就是绿色皮套的。
阮云乔和霍时洲坐在沙发上,陆卫国也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伸手接过了放在茶几上的搪瓷缸,阮云乔看着霍时洲放在茶几上的西凤酒还有西瓜和鸡蛋糕,朝着他们道:“陆叔叔,张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们别客气。”
见他们要推辞,她很是熟练地撒娇,“张姨你别见外呀,我真没客气。这西凤酒是我爸爸带给陆叔叔的,他上个星期来参加我和阿洲的婚礼,特意给陆叔叔捎上的。”
张英的视线看向了鸡蛋糕和西瓜,阮云乔紧接着就道:“这鸡蛋糕是给张姨吃的,西瓜要麻烦张姨在井水里湃一下了,我和阿洲也想吃的,我真没客气。”
她看向面面相觑的两人,“我们两个今天是趁着阿洲休息才从部队出来玩的,中午在国营饭店吃完了,下午还得看电影,晚上就得回去了,不麻烦张姨了,做饭很累的。”
两人被阮云乔这一大段话砸得有点蒙,“行吧,那张姨也不和乔乔你们客气,东西收下了,但是你们晚上得留在这里吃饭,没得商量。晚上回去你们还得吃食堂,或者又是吃国营饭店,那还不如尝尝张姨的手艺。”
她看了一眼阮云乔,“你们要是不答应,这东西我们也不收。”
陆卫国跟着点头,这西凤酒要两块五一瓶呢,连顿饭都不招待他侄女和侄女婿,他成什么人了?
霍时洲看着为难的阮云乔,一直没说话的他开口了,“媳妇儿,晚上留下吧。”
他得让他的情敌死心才行。
阮云乔见他这样,她也没什么好为难的了,“那就麻烦陆叔叔和张姨了,我喜欢吃蛋羹,阿洲不挑食。”
又看着他们,“我和阿洲下午要去看电影,我们真就等着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