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不会水!”
祝琼枝在水中仰头呼叫,在她不远处,魏乐章露出得意的笑容,向她游过来。
祝琼枝面色大变,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魏乐章要费尽心思让她跟他一同游船。
只要她湿身被此人救出,她就不得不嫁给他!
“不要,你滚!”
祝琼枝绝望地喊叫。
就在这时,梅年雪游了过来,她搂住祝琼枝的腰,踢开靠近她的魏乐章,将祝琼枝捞到岸边。
祝琼枝虽然呛了不少水,但神智还是清醒的,她摆脱梅年雪兀自往前走。
走到桥上时,梅年雪按住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子,问道:“你在生我气?”
祝琼枝笑了笑,“不敢,姐姐聪明过人,利用我一下也没什么!”
“我只是”
梅年雪莫名慌了。
“只是什么?为什么明知我不情愿与魏乐章同舟,还要强行让我上船,是不是对于姐姐而言,我差点被魏乐章算计嫁给他,也算不了什么!”
眼泪在祝琼枝的眼眶里打转。
梅年雪伸手去擦祝琼枝的眼泪,祝琼枝别开头不让她触碰。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梅年雪忽然把祝琼枝抱到桥的栏杆之上,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的手指按在祝琼枝的唇上,吻了下去。
触感很好另一只手却是箍住祝琼枝盈盈……
祝琼枝想要挣脱开来,梅年雪察觉她的动作,掌心用力拢住祝琼枝的细腰,把她囚在怀中,两人的脸更贴近了,“别动,他游到岸边了,在看我们。”
祝琼枝凝神看去,果然看见魏乐章站在岸边盯着她俩,目光凶狠,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祝琼枝放弃挣扎,闭上了眼,虽然她知道梅年雪没有吻她的唇,只是在吻她自己的手指,可是梅年雪修长的手指就覆在她的唇瓣上,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好了吗?”
祝琼枝睫毛微颤,轻声询问。
梅年雪往魏乐章方才站的地方瞧去,见那里已经没了他的人影,手指便从祝琼枝的唇瓣上移开。
可是另一只手却是箍住祝琼枝盈盈一握的腰肢,不肯放开。
祝琼枝不明所以,愠怒道:“你放开我!”
梅年雪并未答话,而是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祝琼枝胸前因为被水浸湿而露出的一抹春色。
祝琼枝当即羞红了脸,她光顾着生气,不曾想到这一遭,她今日穿的衣裙是月白色的,沾了水之后,浑身湿透,那衣衫就成了半透明,偏她又是玲珑有致的身材,衣裳都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就显出曼妙的曲线来,即便她有一件石青色披风,也挡不了多少春光。
祝琼枝的双手无措地放在胸前,凌心湖距离侯t?府有好一段路程,她为了不让府中的人发现她与梅年雪出门见魏乐章,并未乘侯府里的马车来这边,如今只能原路走回去,可是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若是被这么多人看到她的身子,恐怕明日她就要成为全京城非议的对象。
纵使祝琼枝是从现代穿过来的,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亚里士多德都说了人是社会性动物,她不在乎,却不能管得了别人在乎,也不能管得了,别人在乎之后烦到她面前来。
祝琼枝一张俏脸拧成一团,忽然,她眼睛亮了亮,然而那眼睛只亮了一瞬就暗了下去,她的确是想到一个法子,可是刚跟人起了争执,合适吗?
梅年雪一直注视着祝琼枝,她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不过梅年雪并未立刻遂了她的心意,而是静静地看着祝琼枝,直到祝琼枝以为她要把她抛下,自行离开时,梅年雪陡然开口,“我背你回去!”
祝琼枝心里早就在等这句话,如今终于听到,自然不会扭捏,祝琼枝从善如流地趴在梅年雪背上,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头恨不得缩在梅年雪的肩头不让任何人看到她,至于适才争执的话题?祝琼枝没提,梅年雪也没提。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一个衣衫湿透的少年背着一个同样湿了身的小娘子,这些人有的窃笑,以为是哪里来的一对野鸳鸯,光天化日之下去玩水了,瞧那少年俊俏的模样,那小娘子应该也是个美貌动人的,只是可惜小娘子过于害羞,一直用披风遮脸,害得他们不能一睹芳人模样,有的鄙夷,当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小郎君小娘子愈发不知检点,竟然跑到湖边私会,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弄成这副模样!
祝琼枝和梅年雪回去时,春桃和柳叶正在侯府门前等待,看到祝琼枝被梅年雪背在身上,还浑身湿漉漉的,两人均是心中一惊,忙说道,“小姐,你遇到什么事了?”
祝琼枝掀开披风,探出头,“没什么!快进去罢!别让祖母和旁人看到了!”
春桃和柳叶闻言,朝梅年雪伸出手,大概是想接过自家小姐。
不过梅年雪没有会她俩,她快步跨过两个丫鬟,径直向自家西院走去。
回到祝琼枝的屋子里,梅年雪把她放在床上,便离开了。
祝琼枝趴在床上,用披风蒙着头,心里不是在想湿了身子有多难堪,而是在思索她的失控是因为什么?
她一直都知道梅年雪是一个无情的帝王,也知道她在原书里为了能够登上帝位,杀了不少无辜之人,其中甚至包括她的亲妹妹,梅年雪为了达成目的利用一个曾经欺辱过她的人,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那她为什么要因此伤心呢?
祝琼枝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兀自想道,祝琼枝你在期待什么?
回到自己房间的梅年雪背靠门板,静默而立,忽然,她伸出手,摩挲了一下指腹,记忆中指腹抚上柔软的唇瓣的触感很好,好到她甚至产生了一丝好奇,如果直接吻上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