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来过,不过王嬷嬷来过一趟,特地问我你睡在哪里,我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两眼。”
“她有没有动过我的包袱?”
“我没敢细看,只远远见她在你铺上呆了些时间……
荷香你怎么哭成这样,难道丢东西了?”
荷香点点头,哭得更加止不住,嘴里一直念叨着:“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
婢女安慰道:“像王嬷嬷那样的身份,大夫人给她的都是顶好的东西,我们这点东西她怎么瞧得上,准是丢在哪了。
你别急,我陪你慢慢找,对了,你丢的是什么啊?”
“一根银钗。”
……
宋筠熙见到陈氏时,她手中捻着佛珠,端坐于暖榻闭目养神。
武嬷嬷和另外两个婢女站在一旁,一见宋筠熙出现,便一刻不停盯着她。
倒是挺有压迫感。
宋筠熙目不斜视,直直走上前去,道:
“见大夫人安。”
陈氏缓缓睁开眼,眼角微扬:“堂姑娘可算来了,我等你许久。”
“菊枝,上茶。”
陈氏扬了扬手,一长相俏皮的婢女上前,把宋筠熙引入座位。
孟昭文见此情景,也松了口气,原来这一次并不是母亲要对宋筠熙发难。
陈氏见着孟昭文和孟静雯,道:“你俩怎么也来了?”
孟静雯满脸不高兴,贴在陈氏身边,告状道:“母亲,哥哥他帮着堂姑娘欺负我。”
“他是如何欺负你的?”
“堂姑娘说让我把家塾的位置让出来,让她进去,还说让我抓紧时间学……
总之就是哥哥帮着堂姑娘一起数落我。”
孟昭文面色一红,偷瞧大夫人几眼,只见她眼睛微闭,神情平静,于是站了出来,解释道:
“母亲,她这是断章取义……”
“小孩子胡闹,我自不会当真,文哥儿,你无需再替堂姑娘说话。”
陈氏直接打断。
孟昭文不知道,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火上浇油,陈氏看似平静,心中却已然升起恨意。
陈氏转头看向宋筠熙,问道:“堂姑娘今日来华怡院,所为何事?又为何先去了崔嬷嬷处?”
宋筠熙答道:“我今日来拜访夫人,为的是向您禀请入家塾读书。
方才在路上遇见堂姐和堂兄,与堂姐拌了几句嘴,只是小女儿说闹而已。
至于先去了崔嬷嬷处,是因为当时正巧是方医女给我诊治上药的时辰,我寻她才到了崔嬷嬷处。”
几句话回得滴水不漏,把极易产生误会的吵架细节定义为小孩子玩闹,既顺了陈氏的说法,更让陈氏无话可说。
孟静雯听罢也不敢再胡闹,坐回到孟昭文身边。
陈氏停顿一会儿,当面问向翠莲:“方才你一直与堂姑娘在一块,是这样吗?”
“是的,我去接堂姑娘时,堂姑娘与茗芷都在崔嬷嬷门外。”
陈氏本想当面打脸宋筠熙,却没想到翠莲也是这样说,她一时语噎,手里仍旧捻着佛珠,缓缓道:
“堂姑娘想入家塾,加个位子也非难事,不过你今日特地提出来了,想必心中也是生了想法。
既是如此,身为堂姑娘,身边仅一个婢女伺候也说不过去。”
陈氏看向身旁恭敬的婢女,道:
“菊枝,今后你便伺候堂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