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时的手臂搭在眼睛上,没有说话。
“先生?”
“我不想吃面。”
滕时低声说。
珍妮表示同意:“这么晚了吃面其实对胃也不好,那我为您准备热水吧,泡个澡缓解一下疲劳?”
滕时的嘴唇紧抿着,许久都没有回答。
“我感觉到您的情绪很低落,您想要看个电影或者听听歌吗?”
珍妮好像一个智又贴心的管家,永远都会提出最优的建议。
“梁医生说,我得了早期胃癌。”
滕时说。
珍妮许久没有答话,像是愣住了,许久才道:“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很抱歉。不过早期胃癌是可以治愈的,如果积极治疗……”
“如果我不想积极治疗呢。”
滕时轻声说。
珍妮:“什么?”
那一刻她的语气几乎不像是个aI,充满了不解。
“仔细想想,虽然世界上有无数的人都认识我,但是真正关心我的,好像只有你,”
滕时自嘲地笑了,他清瘦的身子在灯光下显得单薄而孤独,“每天和我说话的,也只有你。”
可你是个机器。
珍妮焦急道:“先生,不是的!”
“那还有谁在乎呢?”
“有的!”
珍妮几乎脱口而出。
滕时:“哦?是谁?”
珍妮沉默许久,终于道:“或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人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你,仰慕着你,把你当作前行的目标,如果你出事了,他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滕时静静听着,珍妮没有用“您”
,而是“你”
,这种亲近让滕时有些轻微的触动。
“珍妮,”
他轻轻按住太阳穴光的光圈,“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真人……怎么这么会安慰人。”
珍妮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那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