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昔问出来的问题字句词语最简单,但聂行云偏觉得这比碰到过的问题都要难。
他尚不能理解柯昔的世界:“本分?”
柯昔忘了,这人不知道如何为逾矩,又何谈本分。
这么想起来,柯昔毫无紧张,甚至起来在聂行云旁边的沙上坐下了。
“嗯,本分。”
柯昔脑子嗡嗡转了几下,想起上次在医学院的时候,“大概就是你对医学院的研究生们?”
“见面说你好,再见说回见,不多问一句也不少说一句。”
他说,“硬要说的话,你对我还是更像老师对学生。”
但是又帮学生澄清,还给学生送玉佛,并不像论坛里说的那样冷漠。
聂行云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我看你也是这么对年赋的。”
柯昔真的很自我矛盾,聂行云也这么想柯昔。
“我试图过界一些,但你似乎很抗拒我的靠近,而在这之前,你之前说我逾矩。”
聂行云的手覆在膝盖上,手指有频率地点着,是在思考的状态。
柯昔瞬间头脑风暴,思考如何简洁地解释能让聂行云明白自己的所为。
“我跟年赋并不熟。”
柯昔说,“如果你说的逾矩是我上次在美院楼说的那次,那我们刚刚认识,而那时候你倒是没现在本分,问了很多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我也并不是抗拒你的靠近,如果你是说我最近有意无意地对你躲闪,这并不是我有意这样做,我只是有些抗拒肢体接触。”
柯昔解释完,又想了想,总结道:“如果你觉得我们像你跟何君来学长的关系,那么你可以像对待学长一样对待我。”
柯昔观察过,聂行云对待何君来虽然不说话,但行为举止并不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二者之间的熟悉。
他又突然地多话起来,聂行云现自己的提问似乎是柯昔的语言开关。
对着好友的柯昔,似乎都不会吐出那么多字来,这让聂行云有些愉悦。
聂行云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善于找逻辑关系,很快找到了自己觉得靠近柯昔困难的原因。
“意思是你不喜欢我碰你?”
时间回溯,自在网吧的小巷里借了柯昔的一口烟后,柯昔对他便开始闪躲了,而且还正好躲过了他几次的意有所图。
“……”
柯昔这下是真找不到简练的语言回答了,即便答案就是简练的。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只剩吐槽:“真不知道你这么说话是怎么活到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