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顺着缝隙钻进来,呼啸的风声如鬼哭狼嚎,大晚上的很瘆人。
姜止缩在柴火垛上,仍觉得冷。
但只要熬过今晚,就没事了。
姜止不会让自己白白受罪。
然而,冬夜难熬。
即便不被冻死,这一晚,也不会好过。
姜止努力蜷紧身子,双手并拢掬起,张唇冲着手心哈热气。
这时,锁链碰撞的声音,窸窸窣窣响起。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抹高大的影子,覆盖住姜止娇小的一团。
脚踩在地面上,咯吱的清脆声。
姜止茫然抬眸,看到来人,她猛地惊醒,扬眸,下意识喃喃,“你怎么…”
楚伯承面无表情别过视线,坐在角落,阖上眼。
他放着温暖的屋子不睡,睡柴房。
姜止知道,他是为她来的。
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开始变得躁动。
她心情复杂,偷偷看了楚伯承一眼。
月光透过栏杆倾泻,他有五分平静,五分神秘。
他不理她。
姜止知道,他为着方才的事生气,等她服软。
她服软了,冬夜冷,太难熬。
“我冷。”
姜止打了个喷嚏。
楚伯承仍阖着眸,“不会叫人?”
“阿哥。”
姜止能伸能屈,这声阿哥叫得软。
楚伯承睁眼,喉咙发燥的滚了滚。
他嗓子哑了,“过来。”
姜止凑过去。
他掀开自己的风氅,她顺势钻进去。
男人滚热的体温熏腾着,姜止身子暖了,心也暖了。
她眼眶却莫名发涩,越是靠近他,她越压不住这种酸涩感。
埋在他锁骨处,姜止嗅着他浑厚清冽的气息,声音颤了颤,“阿哥,还冷。”
楚伯承搂紧她,像是不耐烦,“娇气。”
演技太差
雪下一夜。
翌日清晨,积雪没来得及清扫,督军府鸡飞狗跳。
天气潮冷,楚老太太腿疾发作厉害。
连楚督军都搁置了军务,在旁侍疾。
医生们束手无措,楚督军发了脾气。
平日负责楚老太太饮食起居的佣人说:“老太太腿疾发作,只有姜止小姐能缓解,得把姜止小姐叫来。”
楚雪萤心里咯噔一声。
她怎么不知道姜止能缓解老太太的腿疾。
平时姜止去楚老太太那,楚雪萤只以为是普通请安。
“还不去把姜止叫过来。”
楚督军焦躁暴怒,“这孩子,长辈病了,也不来瞧。”
楚伯承立在一片光影间,军装胸口的勋章,泛着灼灼凉意,“姜止被姑姑关在废弃柴房,我昨天碰到了,让人去柴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