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鱼饵的盒子放在了谢从璟脚边,谢蓉出声请他帮忙挂个饵。谢从璟打开盒子,发现里面一团腌臜虫饵,连忙扔到一旁。
“蓉儿你这性子真是随了母亲,野性子什么都敢玩,这种丑劣的东西也拿得出手。”
谢从璟冷道。
“三兄不愿帮忙不帮便是,又何故这样说我?更牵扯母亲……”
谢蓉听其夹枪带棒的语气,
感到莫名不解,也觉得谢从璟跟吃了木炭似的,不停地从嗓子眼里冒火。
谢从璟默不作声。
实则他刚说完那些话就已经知道不妥,不论怎样谢三夫人都是养育他长大的母亲,他不该那样说。
“蓉儿,是为兄说错话了,蓉儿莫怪。”
得他道歉,谢蓉只能承认他是一时口快,即便说出不敬母亲的话,或许也是无心之失。
总觉得三兄今日脾气很怪,但谢蓉想不出所以然来,同谢从璟道了声不怪后,自己去拿被谢从璟扔在地上的虫饵盒。
谢蓉是不敢叫他帮忙了。
不过好在,在谢蓉蹲下身的时候,已经有人帮她捡起了虫饵盒。
看到方才谢从璟那样恶劣对待谢蓉,扶春反思,会不会是因为她先前说话太过分,致使谢从璟积压了怒火,却是让谢蓉遭了罪。
如果真如此,扶春对她深感抱歉。手里拿着谢蓉的虫饵盒,上回春日里陪谢蓉钓鱼时打开过一次,一回生二回熟,扶春这次很轻松就给鱼钩上了饵。
谢蓉终于面露欢喜,高高兴兴抛着鱼线入了池塘。
池塘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游鱼从动,因荷枝的缘故而不好游窜。
没过多久,谢蓉轻松钓上来一条鱼。看她面上欢笑,想来也该放下了之前的不愉快事,扶春略微松心。
谢蓉去船头钓鱼,船舱内只剩下她和谢从璟,扶春是不愿意看他的,她靠去谢蓉身旁,谢蓉有时来了兴致还会教她怎么扯鱼竿。
一片欢声笑语。
谢从璟目光沉重望着她们。
……
金乌西落。
荷花塘被笼罩在靡靡的金辉之下,今日一游也算有所得。离开之前,扶春采了数支各式形态的荷花、荷叶,携带在花篮中。
她一早打定主意,决定好这篮中荷花的去向。
待到众人散去后,扶春不急不缓地往东苑赶去。
余辉消散之际,天色灰蒙蒙的,朝晖院留了门给她,扶春没有敲门没有找仆婢通传,就走了进去。
因为今日谢云璋离开之前,确有表露出不妙的心绪,令扶春格外在意,所以才带了这些荷塘里的新鲜花卉过来。
往庭中走去。
天快要黑下去了,书房里的灯亮起来。扶春走到书房门前,敲了门。里面没有动静,但扶春已然透过门窗,望见其中立着的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