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是那人本分之内的事,但她还是想道一声谢。
尚且没有回头,扶春先听到身后传来青年清润的嗓音。
他很是客气地正告谢从璟,道:“三郎,离她再远些。”
同时伴有一阵手骨碎裂的细响。
竟不是伏柒。
扶春稍觉惊讶。
秋狩“表妹收拾东西是要去往何处?”
……
“长……长兄?”
谢从璟忍痛去瞧来人,没想到来者会是谢云璋。
青年松开被他折过的手臂,温和的表象之下匿着冷恹恹的态度。
谢从璟立即抱住一边臂膀后退,退至一段距离后,狐疑的目光在谢云璋与孟扶春间徘徊。
顷刻间,感受到手臂处折断的痛楚,谢从璟省悟。
谢云璋竟然是为了孟扶春伤他,他们二人分明不清不楚,至今仍有牵扯!
谢从璟的表情逐渐怅恨起来。
睁眼看着谢云璋越过他,去到那正显柔弱的女子面前驻足。
“大表兄……”
随着谢云璋越走越近,扶春忍不住柔声轻唤。
本以为是伏柒在帮她,没想到是谢云璋来到。
望着谢云璋,扶春的心情驳杂,只觉紧扣在手中的退婚书变得滚烫无比。
她已经得到想要的自由与解脱,那么在面对谢云璋此人时,她又当如何?
“先离开罢。”
谢云璋的声音清冽,尤然稳重。
扶春暂时放下心事,她点了点头,循谢云璋的意思继续往前走。
“她不能走!”
扶春抬步时,听到谢从璟阻挠。
她恍若未闻,从未停过步子。
谢从璟恨恨盯着扶春,他尚没有与她理论清楚,她怎能离开?
然而有长兄为她撑腰,他拦不住她,只得气急恼火,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没入拐角处。
“长兄这是何意?是笃定我不会把今日一事告诉大伯父吗?”
谢从璟回头,语气怨尤。
谢云璋余光扫他一眼,而后落去一旁庭院中。盛夏过去,文冠树硕果累累,青果圆和。
“父亲得知,自然不会徇私,我会受惩。”
他向来清楚大司徒的脾性,今日他伤了谢三郎,传入大司徒耳中,又是一番祸事。
谢从璟不曾想他会坦然道出后果,撼于谢云璋的沉着平静,又怒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长兄既然知道又为何还要一意孤行?一个女子而已,毁你我兄弟情份,当真值得?”
谢从璟愤然说道。
值与不值,都不该从谢三郎口中道出。
“正因顾及血缘之亲,所以我没有一早了断你与她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