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公主小声嘟囔道。
皇后没有理她,只对虞向晴说道:“近来西狄叩边,边关战事吃紧,陛下清修多年,大多军政要务都落在了太子头上,他连着好几日都宿在明德殿里,以便随时接待外臣,你莫要多心。”
虞向晴摇了摇头道:“家国大事要紧,殿下受累了。”
皇后满意的笑了笑说道:“这些体己话不用对我说,到时候边关清净了,你们小两口关起门来再倾诉个痛快。”
虞向晴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来,头垂的越发低了。
宫门处的车马已经摆好了,虞向晴被恩准与皇后共乘凤驾,随行的内外命妇无不羡慕眼红,多大的殊荣啊,这辈子坐一次凤驾,便是死也值得了。
一路上,皇后说尽太子的好话,又是孝顺又是聪慧,又是体贴又是得体:“他通宵处理政务,一大早又亲自检验了一下出行的车队,有御马监的人负责这些,哪里需要他操心呢。”
虞向晴适时凑趣儿道:“难为太子殿下的一片孝心。”
“我说是呢,瞅着他熬红了眼,哪里忍心让他随行,费了半天的力气才将他赶回去略补一会儿觉。”
皇后感慨道。
“要么说皇后娘娘会调教人呢,母慈子孝,天家典范,天下谁人不称颂?”
虞向晴温和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听得人心中熨帖。
忽然,皇后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太子是个好孩子,莫要理会旁人说什么,他既与你成了亲,你们才是最亲近的人。”
虞向晴点了点头道:“儿媳谨记母后教诲。”
“好好好,你们好好的,来年给本宫添个大胖孙子,就更圆满了。”
皇后笑道。
虞向晴:“……”
她像只木偶一样低下了头,适时露出羞红的脖颈。
大相国寺知道皇家贵胄要入寺礼佛,提前空寺五日,将闲杂人等都遣散了,内外洒扫了数遍,隔五个台阶就站了一名御林军,从山下望去旌旗蔽空,奢靡无度。
前面的车队停下了,宣城公主的乳嬷嬷提醒她下车伴驾。
宣城公主掀帘极目一望,见着一顶相当朴素的轿子,与皇后的人马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突然来了兴味,问道:“不是说清了香客吗?那是谁?”
乳嬷嬷踮脚望了望,一拍脑门道:“那不是白四姑娘嘛。白五爷在这清修有小半年了,想必白四姑娘是给她父亲送东西来了。”
宣城公主瞥了一眼低声道:“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一个两个的都爱往庙里跑。白四哪里顾着她爹才来庙里的?人家打的是太子的主意。”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少说两句吧,皇后娘娘都下轿了,咱们也赶紧过去吧。”
乳嬷嬷头痛的拉着她欲走。
宣城公主又往那马车处瞧了瞧,一道杏黄色的身影一掠而过,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说道:“这次我们不白来,有热闹看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簇拥着皇后在大雄宝殿进了香。
片刻后,皇后出门后对虞向晴和宣城公主说道:“你们这样的年纪哪里听得了深奥的佛法,且出去逛逛吧,不用守在本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