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尴尬的挠了挠头,低声说道:“可惜,咱们在东宫没人,不知当日国舅爷和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辛颂眸中的光亮明明灭灭,这事儿压根不用探听,拿脚趾猜也能猜的出来,他失忆之事或恢复记忆之事,最起码有一样是直接跟东宫挂钩的,舅舅不愿意掺和他与皇兄之间的事情,这才火速离去。
辛颂默不作声的用完午膳,换了亲王蟒袍牵了狮子骢进宫给皇上问安。
皇上沉迷修道二十年,也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他一连数年不见大臣,无意后宫,就连皇后和太子来玉兜观十次得有八次见不着他。
守在玉兜观主殿门口的御前太监李德顺远远见辛颂来了,温笑着将人拦下,意欲劝回。
辛颂转了转大拇指处的白玉扳指,语气中暗含威胁道:“今日本王见不着父皇,便去闹皇兄。”
他说的闹不会是简简单单的闹,但皇上在观里清修,御前太监也不好贸然放人进去,正在两厢为难之际,忽然门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让他进来。”
“是。”
御前太监恭谨遵命,客客气气的将辛颂迎了进去。
“雉奴来了。”
景熙帝身着青色宽袖道袍,手上掐诀,正在蒲团上打坐。
“儿臣见过父皇。”
辛颂行礼道。
“不必多礼。”
景熙帝深呼一口气收势凝眉看着辛颂问道,“你与阿狰不同,自幼寄居佛门,当是养出几分沉稳安静的性子来,出了何事让你着急见朕?”
辛颂手执玉如意,轻轻敲打着景熙帝的小腿,替他活络经脉,见他主动问起便斟酌道:“儿臣在西北的时候遭人暗算,伤了脑袋。”
景熙帝静静的看着他点头道:“此事朕已知晓,恢复的如何了?”
辛颂摇了摇头道:“不尽如人意,旁的还好,只是不大记得在江南的事情了。”
“不甚重要,过好以后便是。”
景熙帝答道。
辛颂动作一顿,复而抬头道:“舅舅云游四海了。”
“你想说什么?”
景熙帝直截了当的问道。
“之前舅舅下江南去取能够恢复我记忆的线索,然而他先我一步回长安后见了皇兄一面便离开了。”
辛颂道。
“你是说你失忆之事与阿狰有关?”
景熙帝拧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