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太子委屈的应道。
裴祐之脚步顿了顿,回头说道:“阿狰,放过自己,不要囿于过去。”
太子瞬间湿了眼眶,虽然他没有跟着舅舅长大,舅舅却一眼看穿了他,他喉间有些酸涩道:“舅舅,明天是我的生辰。”
裴祐之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块糖果来递给他道:“很甜的,要开开心心的,如此才不枉你母妃生养你们一场。”
“舅舅,你也太抠了吧,我不是小孩子了。”
太子破涕为笑道。
“喜欢什么自己去裴家拿,我得赶紧跑了,雉奴的马很快,天亮的时候就会抵达长安。”
裴祐之匆匆说道,提脚真跑了,“你们兄弟二人要相互扶持,不要打架。”
太子将糖果含在嘴里,低低的应了,他……他也打不过雉奴啊,舅舅自己亲自教出来的外甥自己还不了解吗?
嘶!糖果真甜,原来雉奴喜欢吃这个啊。
他转头吩咐德旺道:“告诉御膳房,明日宫宴上多做些甜食。”
德旺颇为为难的挠挠头道:“殿下,东宫现在穷的快要喝西北风了,勒紧裤腰带也只能再添一两盘甜点心。”
太子脸色一僵,干巴巴的说道:“勒勒勒,东宫上下一起勒。”
德旺见太子心情好了些,自己也跟着明快了不少。
一宿无话,天门刚开,太子便接到了祈王班师回朝的消息,大军已经到了长安城外。
太子亲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祈王辛颂打老远就瞧见了那张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一时又熟悉又陌生,心里的感觉很怪异,他失过忆,不知自己与他的过往到底如何?听身边的人说,他们兄弟俩并没怎么接触过,辛颂不敢放松警觉,一直在察言观色。
周围有一大堆官员,必然不会冷场,太子面上十分和蔼可亲,官员们也见机行事,非常能说会道。
辛颂一直话很少,只简单的“嗯”
“啊”
“为大尚效劳,臣弟之幸。”
云云。都是些官场应酬的片汤话,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无论长安的官员如何吹捧,辛颂一直认真的记得自己幼时离京的理由,只因为皇家忌讳双生子,视为祸乱朝纲的大不祥。当时以郑皇后娘家郑国公府为首的文官党一门心思要置他于死地呢,他父皇于心不忍,让他舅舅暗中带他离开了长安,四海为家,最后定居江南。
现在他失忆了,不知为何离开了江南,为何回到了长安?为何又在西北领兵三年抗击西狄人?
他现在迫切想寻回记忆,舅舅说江南有线索可能对他有些帮助,算算舅舅应该跟他前后脚进长安城,迎接的官员里没有舅舅,兴许还没回来?
真是万分不方便,因为后脑勺的磕伤,他吃活血化瘀的药都快吃吐了!
太子开心的挽住他的胳膊道:“今日是我们兄弟的生辰,孤在宫中设了宴,好好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