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路泽从桌上缓慢直起身,这一觉像是睡得不太好,课桌的高度对他的腿长来说过于低矮憋屈,他把凳子往后撤了一些,站起来动作不大的跺了跺脚,然后推开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顾言一直维持着之前的神态动作,直到后门咔哒一关他才猛地回过神来,魔怔似的也急忙跟着推门出去。
出了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拐进了男,厕里,才长出一口气,觉得放心下来。
顾言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过于神经了,要不然男厕里一排空便池,他干嘛就非要挨着路泽站,这简直违背了男生间通用的潜)规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裤子都脱完了,也没法再挪地方了。
通常人尴尬的时候,就会佯装成轻松的模样来掩饰,就像顾言此刻,满脸演得轻松自在,想表现出一副坦荡荡没甚鸟事的模样。
可奈何他心不在焉的,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是一直往旁边侧去的,眼睛还直勾勾的。
在这种场合下,即便冷静如路泽,也无法置若惘然,黑着脸冷言冷语地呵斥:
“你忙你自己的,看我干什么!”
丢了人的小顾同学灰溜溜地回了教室,宋阳这厮没看出顾言惨淡的表情,非要将上下求索的优秀品质发扬光大,回过头来一个劲儿的刨根问底。
“哎?你刚才聚精会神的想啥呢,我喊你都没应声,你和泽哥咋啦?”
说话间路泽正推门进来,顾言扫了一眼旁边,“没怎么……”
说完又杀给了宋阳一记眼神,意思是别再问了。
可这厮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大脸一往无前。
“没怎么你刚一直盯着泽哥看什么呢?还那么认真…”
路泽走进来没坐下,他双手插兜停在课桌旁,微蹙着眉头看向顾言,似乎也在等他的回答似的。
在这诡异的氛围下,顾言沮丧的抹了一把脸,随即朝着宋阳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咬牙切齿道:
“因为我脑子有病。”
宋阳:……
下午杆杆突然到实2班里转了几圈,后边跟着老鲁,宋阳偷摸敲顾言桌子,压着声音笑。
“哎哎哎,你看他俩站一块像不像数字10…”
顾言抬头瞥了一眼,有些事不能细想,越想越要笑。
只是老鲁平日总是笑眯眯的脸盘子,今天看着幸福指数却有所下降。
底下一群小崽子猜测老鲁是不是让杆杆训了,个个在心里转着圈的骂杆杆。
晚上放学回来,顾言手机消息提示音一声压着一声,没完没了的响。还以为是肖进大晚上的发神经,把手机按了静音。
等他做完一摞卷子,想起来再看的时候,名为实2革命根据地的群消息提示已经99+了。
群里七嘴八舌的讨论有些混乱,顾言往上翻了翻理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