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突然发现其中一张纸上空白处多了些字迹,写得有些随意,在顾言正着写的一行行的步骤里,斜插进几行格外显眼。
顾言定睛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啪的打了个响指,嘟囔着:“牛批啊牛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方法呢!”
旁边的牛人早已不知去向,桌面上多了根依旧没管的笔芯。
宋阳和狗蛋不明所以,齐刷刷地看向顾言。“你咋了?”
顾言把纸递给狗蛋,“第三道题也做完了,你拿去看吧。”
狗蛋接过来,“是最后那道附加题吗,牛啊你,那道我简直做不了一点,完全没思路,看都没看懂。”
“这题我也没做出来,是坐我旁边这大哥做的。”
顾言实话实说。
狗蛋和宋阳同时往顾言旁边空着的座位看了一眼,然后有些呆愣的抬头问顾言。“什么旁边的大哥……”
顾言:……
顾言:“坐我旁边的除了路泽还有谁。”
两人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仿佛很难理解的模样。
顾言看他俩的样子,“你俩别说你们从来没问过他题……”
两人的表情由呆滞变成了震惊,“问泽哥啊,我去,哪敢啊!”
顾言的震惊比狗蛋和宋阳还多。“守着这么好的资源你们不利用,你们怎么想呢……”
竞赛前的这段日子,狗蛋经常在课间来找顾言。通常是碰到琢磨不透的题了,然后来找顾言讨论。多数时候是顾言讲狗蛋停,偶尔意见不一致,各执一词的争论几句。
宋阳每次都回头趴在桌上跟着听,他数学算瘸腿科,有时候听着听着跟不上了,就不客气的打断,“啥啥啥,没听明白”
已经听明白急着往下进行的狗蛋,被他打断得烦了,就皱着眉头骂两句,骂完又把笔往纸上哒哒戳两下,“看好了!我给你算一遍!再不明白,你就找个窗户跳下去吧!”
三人经常凑成一堆,引得一些好奇的也过来看。抱着胳膊倚着墙的,勾肩搭背的,跟看下象棋似的。看得兴致起来了,自己扯张纸到旁边桌子上演算起来,再形成另外一小帮嗷嗷的争论起来。
其实当时在竞赛的这件事上,众说纷纭,一个转校新生轻易的占了名额,大部分的人心里是存着不服的,后来又说他不参加了,不少人又想,是不是水平有没那么强被撸下来了。
连着几天这么看下来,众人服了,人家确实有两把刷子,讲起来头头是道,不服都不行。可他为什么不参加呢,关于这个问题众人大有见怪不怪的的觉悟,毕竟大佬的心思你别猜,在顾言之前,不就还有这么一位吗。
而这位这几天着实被烦得要命,一到课间,以顾言为中心的点,周遭都是乱哄哄的。
他原本沉寂如死水的梦境里,硬生生挤进一些喧嚣来。
旁边两人正在因为一道题急赤白脸的争,笔尖哒哒地敲着纸面,连带着桌面跟着一块响。
“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是t2小于x+y!”
狗蛋争得眉毛倒插。
另一个也不遑多让,一双桃花眼都瞪圆了。“天王老子他爹来了也没用!条件k不是完全平方数,x+y就不可能小!”
路泽被吵得头疼,起身正要往外走,一条腿还没迈出去。胳膊突然被捞了一把,一股力道扯着自己又坐了回去。
他皱起眉往旁边看,顾言一手抓住他胳膊,一手正把卷子往他面前推。“你说这题x+y是不是不可能小!”
话音一落,周围立马响起一些倒吸凉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