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手切下来一块猪前腿上的肉,放在小碟子里,用叉子夹着递给了魏韵雪。
魏韵雪微微蹙眉,不解地与商序砚对视,商序砚被魏韵雪这样直直地看得有些狼狈,清咳了两声说:“马上凉了,再吃就不好吃了。”
他又说:“以前的事,对不住了。”
魏韵雪看着他略显真诚的眼睛,视线又游离到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终归没说出“我原谅你了”
这样的违心话。
商序砚自以为很隐蔽地往魏韵雪跟前凑,但实际上没几个人关注那三个人的打架情况,有邢之庭参战,总归不会真打死一个。
等到邢梓轩和时辞年一人被打了一个熊猫眼,魏韵雪才咕噜咕噜喝完鸡汤说了一句:“停手吧!”
当然,他也没有把握邢之庭一定会停手的,但没想到几乎是魏韵雪话音刚落,邢之庭就收起手背到后面去。
邢之庭老早就想锤邢梓轩了,虽然这里是幻境,但一看到有人欺负魏韵雪,他那个火气,就蹭蹭蹭往上冒。
邢梓轩刚刚没动武器,完全就是拳头对拳头,邢梓轩和时辞年又不是全然的废物,都略通拳脚。
虽然很像单方面的压制,但不可避免的,邢之庭的拳头上还是受了一点伤。
他仰着头走到魏韵雪跟前将商序砚一脚踹翻,自己坐到了商序砚原本的位子上。
“宝宝,我受伤了。”
邢之庭不常示弱,就连最年少轻狂的时候,都没有向父母寻求过安慰,他有些笨拙地想要魏韵雪一个鼓励。
魏韵雪向他伸出手,又瞪了一眼被踹走想要还手的商序砚,邢之庭老实地把手放在魏韵雪的手心上。
魏韵雪的手心很小,邢之庭的手放在上面有一种奇异地被压制的感觉,就像小猫咪伸出爪爪让大狮子把兽爪放上去一样。
魏韵雪帮他吹了吹手,宛如整个人趴在邢之庭的手上撒娇。
是夜晚,温度骤降,空气中的湿度明显增大,屋内的几个人尴尴尬尬吃完晚餐就从皮卡车里拿出睡袋准备睡觉。
丛林里没有网,有没有电,所幸顾墨洲当时带了一个小型的发电机,他们晚上还能留一盏灯,不至于在一片黑暗里摸索。
但灯显然是撑不久的,一直闪啊闪,最后直接啪一下灭了,邢之庭骂了一句,睡在一旁生闷气。
睡觉之前,在众人的注视下,魏韵雪优先选好了一个靠近外面的位置,邢之庭不放心非要睡在魏韵雪外面,魏韵雪点头答应,就看到邢梓轩臭不要脸要睡到他另一侧。
魏韵雪直接了当地拒绝了,商序砚乐呵呵地把睡袋铺在了魏韵雪旁边,也被魏韵雪怼走了,一圈下来只剩下傅郴行。
傅郴行努力压住自己暗爽的神情,而魏韵雪不明所以,他选傅郴行只是因为傅郴行比较呆,等晚一点他出去不至于惊动太多人。
至于邢之庭………
能不惊动不惊动,惊动了就算一个免费保镖,可是他真的不太想要这个保镖。
等到众人鼾声响起,魏韵雪才小心翼翼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