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群中来自陆父陆母的消息滴滴响个不停,陆熠侧耳倾听,良久,默默回复。
[y:不要住客房]
[y:家里有空房间]
已经收拾好的那种。
车上的陆母瞥了眼身侧坐姿紧张的虞吟,悄悄扣了个问号。
[y:我的房间]
沉默。
良久,陆母哭笑不得地应下。
[一朵小花:你真是好急,铁树开花jpg]
陆熠不给予回复。他只是默默等待,在听到虞吟收拾好一切回到房间时,鼓噪的心跳一顿,咚的声响稍作停歇忽地猛烈响彻大脑。
虞吟真的住了他的房间。
陆熠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回陆家居住了,工作繁忙又总是受伤,他在医院的时间比在家多。但家里的佣人很细心负责,每日打扫很小心,当他回家时看到的永远是房间最舒适的模样。
只是不知道这种舒适,虞吟是否喜欢。
陆熠的手心冒了一层细汗,他捏着通讯器,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打开了很久的界面上的联系人。
小吟。
他偷偷学了陆父陆母,将虞吟的名字亲昵地换成了小吟。
都是陆家人,他如此喊也无妨。
陆熠的指尖摩挲着两个字,通话连接的嘟嘟声在寂静的病房中格外明显。不知等了多久,可能是十几秒,又或是几分钟,在陆熠的脑海里,用度日如年来换算的话,这短短一会儿,可能有十几天那么长。
漫长。
甚至令陆熠,在嘟嘟声消失的瞬间,心跳声一停,原本准备好的话顿时堵在喉咙口,连今时今日是几号都忘记了。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喂了声。
很轻很轻的一声喂,打破了两边的安静。
虞吟似乎离通讯器很远,陆熠听到了慢慢靠近的动静,和逐渐清晰的呼吸声,绵软,一呼一吸很慢,让人感觉其中的气流很热,是通过了嘴巴,滑过了温热的唇淌出来的呼吸。
热吞吞的。
像被蚌含过的珍珠,缓缓滚落到收音口旁边。
“陆熠上将。”
陆熠搭在被褥上的指尖蓦地收紧,被子的触感在指尖并不明显,更多的是汗水。
不知不觉,陆熠的汗将这一块被子打湿了。
在听到这声呼唤他才发现。
毕竟虞吟喊他的名字,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