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宜和秋书林对视一眼,马上追问:“你的意思是,雾杉有危险?”
“我感觉是,汪琨把我关在这里,还拿走了我的手机不让我联系雾杉。我觉得他要对雾杉做点什么,就在今晚。”
“为什么是今晚?”
“汪琨邀请雾杉参加今晚的宴会。”
沉宜张了张嘴,又和秋书林对视,两人心中浮起同样的想法,秋书林把它说了出来。
“你的感觉可能错了,这恰恰说明雾杉没有危险。”
秋书林说,“只有领地成员,才有资格参加汪琨举办的宴会,雾杉已经是汪琨的人了。”
相距两公里外,雾杉蹲在果岭旗旁边,突然打了个哈欠。
见汪琨看来,她揉了揉鼻子,说:“小飞虫太多咯,飞进鼻子里了。老汪你看,乌云也聚过来办宴会了,要下大雨呢。”
汪琨抬眼一扫,笑容莫测:“是呢,今晚的宴会,会很有趣。”
雾杉都不是异虫,怎么可能加入异虫领地呢?
柴雨晴有一百种理由反驳秋书林的判断,但她不能说。
栅格下方那具僵硬的傀儡,让她时不时想起马成宁,温热的、粘稠的感觉还包裹着她。
她只是沉默,以一种近乎固执的态度否定“事实”
。
三人在通风管道等待了十分钟,老鼠的血腥味不断被气流送过来,浮在鼻尖,有点淡,却令人难以忍受。
沉宜打破沉默:“应该没人过来了,我们干脆从书房出去……”
还没说完,不知哪个地方响起了人声。
“这里怎么有花?韩辉,花棚不是有你的傀儡么,这什么花,认得吗?”
“我是去加餐,又不负责管理花棚……这啊,茉莉花都认不出来?”
“嘶,奇了怪了,我记得汪旭好像茉莉花粉过敏啊。”
声音裹着一层朦胧,似乎是从管道传过来的。
沉宜看了眼来路,突然想起来她们放花的房间,猜测两人正好在那间房间的通风口下方。
她比划手势,示意下去书房,把书房的门关上。秋书林点头赞同,柴雨晴却没有反应,盯着书柜里保险柜的位置,有些紧张。
说话的人提及了汪旭的名字。
好在,汪旭的喊叫没有得到回应后,没再喊了,变成低低的啜泣,此时听到人声,啜泣声也停了。
他懂得保护自己。
沉宜再次打开格栅盖,刚放下去一只脚,那两个男人又说起话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他不是消失了嘛,再说这时候谁还有闲心管他过不过敏。
赶紧的,干完桑青程交代的差事,我们也找个地儿藏起来。”
“不就是检查监控嘛,这不检查完了吗,都打开了,灯亮着呢。”
“那是走廊的,房间里都还没检查。”
听到这里,沉宜立马缩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