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清早不是当年那青涩莽撞的少年,闻言也是微微颔首,没在意对方不近人情的语气,转身就朝着浴室走去。
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耳边有流水声传来,司应时眸光微动,才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示意面前的人开口,“继续说,当年宋家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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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清避开了手上的伤,随意冲洗了一番,便带了一身水汽站在了镜子前。
他已经很久没梦到从前的事,就算真的做梦,重复的都是当年出事的那一幕,除此之外,几乎都很少会梦到别的。
可昨晚分明是梦到了高中时期的事,但画面无比模糊无逻辑,前一刻他还在学校横行潇洒,下一刻梦就染上了颜色,是他恬不知耻地想要莫谁的腹肌。
宋亦清微微皱着眉,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入手是冰冷潮湿,与梦里的感觉丝毫不同。
他顿了顿,随后神色古怪地收回手,看着镜子,难得滋生些许羞耻感。
他当年,的确挺不要脸的。
岁月当真是把杀猪刀,不仅改变了人的模样,还给宋亦清加了一张脸,让他站在道德高处批判了一下过去,可心头掠过的却是些许意犹未尽。
脑海中不自觉就闪过了司应时的脸。
宋亦清眉头皱得更深,狠戾着神情将这个诡异的心思彻底碾碎,似乎半点都不想与那人扯上关系。
而后再抬眸,望着镜中的人,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对这张脸感到陌生,没有从前的恣意散漫,只剩下看不见尽头的阴暗。
但最终都化为平淡。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司应时一人,那人穿着病服,靠在阳台上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烟雾萦绕,将他的神情映照着不真切。
看到宋亦清出现,他眸色微动,又瞥见对方身上随意披着的浴袍,神情沉了沉,手指夹着还剩一般的烟,“过来。”
宋亦清没过去,微微颔首,“我可不是司先生养的狗,随叫随到的。”
司应时眼神凛起,“看来你是忘了,我昨晚说了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掐灭了烟,走了进来,朝着宋亦清逼近,“我有必要给你回忆一下。”
宋亦清鼻子动了动,有些不喜欢烟味,总会让他想起前一晚跟这狗逼在车里差点被烧死的画面。
司应时眉头蹙起,没再往前,“当情人这件事,嫂嫂考虑清楚了吗?”
怎么一夜过去,司应时还抓着这件事不放?特么那么缺人干吗!
他幽幽吐槽着,昨晚睡前的确是打算将计就计,但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好拿捏,便思索着要找什么由争取多些筹码。
见他不回答,司应时却以为他不愿,心底被酸涩和不甘淹没,叫他神情越发阴冷,“不愿意就算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但他也不会拱手让人。
宋亦清却没急着松口气,毕竟变态就是变态,不可能睡一觉起来就想当人。
果不其然,他就听到对方慢悠悠地接下了话,“那我只好报警,告你谋杀未遂,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