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因自己醉酒后的情态放弃一丝一毫饮酒的趣味。
说罢,看着阿洛一时瞠目结舌而后面如死灰的模样,不由掩了掩唇,遮住笑意。
许是怕她过于黯然神伤,维夏止住笑,想了想说:“要不你还是先想想万寿节该备什么礼?照着规矩,这礼虽送不到御前,可该有还是得有的。”
毕竟顶着东宫里侍妾的名头,也算是宫里的人了。
维夏这么一提,阿洛想起自己先前确实也想打听这个来着:“今年的万寿节是要大办么?”
她知道,陛下的万寿节是在四月末,眼下已经进了四月,几乎是转个眼时间就到了。
从前在苏家,她没听说万寿节有什么过头,不过兴许是因为那时候苏家没有机会进宫?
她也估摸不准,只好询问维夏。
维夏点头:“早几年太后娘娘还在,陛下的万寿一向是简办的,今年不一样了,又逢是陛下的整寿,自然是要大办一场。”
阿洛一听便懂了,难怪皇后娘娘话里话外那般重视。
有了这桩事儿压在心上,她这一日倒也没有一径儿的愁眉苦脸。
待到闻人恪踏着夜色回宫,已过了亥时。
维夏远远瞧见殿下脸上阴沉沉的样子,拿眼神询问了下跟在后头林钟。
林钟只微微摇头,垂了眼不与她对视。
维夏顿时沉了心,今儿一日尽顾着和洛主儿笑闹,竟忘了殿下最是个冷暖不定的性子……
可这会儿洛主儿还在寝宫里等着……
踟躇半晌,维夏咬了牙想上前,将将抬起的步子就在太子殿下眸色幽沉的一瞥里缩了回去。
闻人恪冷冷乜她一眼,大步流星进了寝宫。
维夏看着那道阴沉沉的背影,还欲张口,却被林钟一把拉了过去。
“走吧。”
寝宫里,四角错金螭兽异纹博山炉散着轻轻袅袅的薄烟,玉刻牙雕松鹤人景八扇屏风后面,嵌螺钿黄花梨云腿细牙桌上静静伏趴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桌下一只脚落在地上,一只脚伸平了搭在乌木紫漆包边的小杌子上。
这是阿洛脚还没好利索,不得不用姿势,多少省些腿脚。
殿内伺候的人早就撤了干净,这会儿只她一个等在里头。
闻人恪站在门边恍惚了下,这样的场景好似越来越熟悉。
双鸾菱花铜烛台上烛光摇曳,因着开门关门引动的风息弹跳雀跃,晃得人影在墙壁上来回忽闪,将颀长的身影折成恐怖的弧度。
他在寝殿里转悠两圈,不出意外找出了被分散藏匿起来的两壶酒。
挑挑眉,真是毫不意外呢。
酒壶被放回桌上,一侧打着瞌睡的小娘子却还紧闭着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