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崔胜死前画作已经动笔,但可惜这一幅遗作却未能流传于世。崔胜的绝笔早已在战乱中被毁的说法一度被认为是定论,惋惜者不知凡几,直到这一次熙和园将其列为竞卖孤品之一。
虽然竞卖会上的孤品必是真品算得上熙和园打出的招牌,但是对于这样一幅来历不明的所谓崔胜遗作,绝大多数人还是抱着谨慎的态度。
所以,即便有些不差钱的附庸风雅人士出于对熙和园的信任捧场竞拍,可价格一路破万后,举价者已是寥寥,全然不似先前那些竞品热闹。
廖泓逸听了几耳近旁几桌人的窃窃私语,思忖道:“便是有熙和园作保,这画作也未必十成十是崔胜遗作,哪怕真是崔胜遗作,一万两也是高价了。”
崔胜存世的作品不少,这幅不过是有几分噱头,这噱头还是存疑的,那位却一口加价八千两。
宜陵侯倒是不在意这画拍了多少银子,他好奇的是:“那位居然喜欢崔胜的画,没听说过啊。”
确切地说,宫里宫外对那位的传言除了性情残暴就是手段狠辣,从没听说过那位对什么风雅之物感兴趣,毕竟金银财宝那位不缺,时不时抬出东宫的美人也足以证明那位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所谓酒色财气,那位可是占了酒和气,怎么看也和名家古画不沾边啊。
“兴许是突然感兴趣了,那位一向行事随性嘛。”
丹阳瞄了眼台上已经落锤,显然到了这个价位,已经无人与太子殿下竞争了。
且不说一万八千两拍一幅没有署名,只是可能是崔胜遗作的山水画,他们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只说那位举价的人座次那般靠前,纵然不认识,但这里可是京城熙和园,那人身份地位可想而知,既然不是非要不可的珍品,也就没有必要去讨嫌。
台上落锤,杜梅娘亲自捧了画匣送来,行了一礼轻声问:“贵人是把这画带走,还是暂时放园子里?”
闻人恪指了指阿洛:“给她。”
阿洛一头雾水地接过杜梅娘手里的画匣,只以为他这是让她拿着,毕竟维夏姑姑和林钟这回都没跟出来。
闻人恪却是瞥她一眼,索性直说:“这是给你万寿节用的。”
闻言阿洛一愣,他花一万八千两拍这画是要她万寿节献给陛下用?
“这……”
阿洛有些犹豫。
其实前些日子她也一直头疼此事,还和维夏姑姑商量该准备什么,可是送这么一幅画,是不是过于扎眼……
闻人恪:“放心吧,画是真的。”
阿洛的注意力一下就被他这话转移了,低声轻呼:“竟是真的?”
闻人恪好笑:“难不成你以为熙和园会为了区区一万八千两银子砸自己的招牌?”
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阿洛被他说服了。
不远处,宜陵侯盯着这桌的动静:“说起来,鲜少有人,还是个女人,能在那位身边待上这么久,倒是有些本事……”
“就是那个小姑娘?”
丹阳一听也来了兴趣,仔细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