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安,魏大人找你。”
同僚的声音刚落下,就有一人的皂靴碾踩在地板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魏恒似没有看见他脸上的异样,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润笑意:“唯安最近好像是在躲我,可是为兄做了什么惹你生厌之事。”
“并无。”
闻澈骤然见到他,先前被自己所压下的思绪再一次如六月柳絮纷飞,更不知面对他,只能先像只乌龟躲进壳里。
忽然间,他嗓子发哑的问:“魏大哥。”
魏恒倒是来了一丝兴趣,“怎么了。”
骨指骤然攥紧,连嗓子都干哑得厉害的闻澈认为与其一直由这件事来折磨自己,倒不如直接打开天窗说大话。而且,他私心里不认为魏大哥真就是自己所想的那类人。
“魏大哥,你是不是认识玉娘。”
他用的不是询问,而是笃定。
只是他的笃定是悬浮的空中阁楼,不带一丝底气的一踩就碎。
指腹摩挲着玉扳指的魏恒对他的问题并不奇怪,反倒觉得他的质疑太晚了,“如果我说不认识,你肯定不信,我要是说认识,你是否会信。”
“我信。”
他的回答是如此的斩钉截铁,连一丝迟疑都没有。
“我确实和弟妹认识。”
魏恒也不否认,深邃的眼皮掠起带着丝讽笑,临走前拍了下他的肩。
“不过我和弟妹是什么关系,相信再过不久,唯安就会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你到时是否能接受得了。
自从那日府上,由林姨娘代替三房出面招待客人,加上三爷一回来就歇在寒秋院后,整个闻府的风向都开始变了。
她们不再打赌林姨娘肚里生的是男是女,而是打赌现如今的三少奶奶何时会被休。
毕竟一个无子且家贫的少奶奶,如何比得过母凭子贵,又有姐姐当妃子的林姨娘。
闻澈因为玉娘到望国寺小住一段时间,她既不在家中,他也不打算回来,今次回来,只是想要来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本来是能让小厮回来拿的,可他还需要拿其它的,只能亲自回来一趟。
他刚回来,就被人拦住,眉眼间立时泛起一丝厌烦,“你在这里做什么。”
得知他回来,从而早早等候的昙娘不惧他的冷脸,想要搂过他的手,笑眯眯道:“自然是有事想要和澈郎说,不过澈郎也真是,昨晚上一声不吭就跑去追姐姐后,你都不知道母亲有多生气。”
闻澈听到她再次用母亲压自己,脸色蓦沉,“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眼尾下拉的昙娘略显委屈的咬了咬唇,“我确实是有话要和澈郎说,但这里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澈郎和我换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