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我打车回去。”
闫昱恒正要陪她等车,临时接到导师传唤,颇为抱歉:“实验室有急事。”
“你快忙你的。”
“你到家给我信息。”
“好。”
时愿远眺天际残留的一抹白,没着急叫车,踱着慢步消化今日份的疲惫。
石砚初:【车好了,怎么没来取?】
时愿:【这两天工作忙,明天下班去。】她刚发完又改了主意:【店开着吗?要么我现在去?】
石砚初:【你在哪?】
时愿:【华大正门口。】
石砚初:【离你不远,五分钟。】
时愿读着这行信息,脑补出他交代任务时不由分说的语气,鼓了鼓腮帮子。她候在原地,四处张望,没一会便定焦到一辆越野车缓慢闯入她视野。
石砚初打开了双闪,探着身子推开车门:“我这边不方便下车。”
“领队果然名不虚传,服务周到。”
时愿眼眸明晃晃,狡黠又意味深长:“而且居然真的卡点五分钟诶,不多不少。”
石砚初怎会听不懂她的讥诮话术,故意指着导航:“这得感谢科技的力量。”
“哈哈。”
时愿调皮够了,舒舒服服靠着椅背,“你怎么也在附近?”
“帮我爸处理生意场上的事情。”
“哦。”
时愿默默算起二人初次见面的时间,“你回国呆多久?假期这么长?”
石砚初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撇头望她,淡淡道:“我现在是无业游民。”
“辞职了?”
“被裁了。”
“啊?”
时愿看他不像玩笑的样子,“真的?”
“我从不骗人。”
他重新目视前方,“你呢?听说这两年咨询行业不太好做。”
虽然网上都在笑谈,这年头没经过裁员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可亲耳听见身边人被裁,时愿心里隐约不太舒服,顿觉自己的烦恼不值一提,“诶,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难受吗?”
“过了难受的阶段了。”
石砚初早先听到过裁员风声,没太在意。他负责的业务一直处于盈利模式,笃定不会砍到自己头上。然而事实证明,再好的业绩也敌不过有毒的kpi设置和高层政治斗争。
“不同情你了,说不定我也快被裁了。”
“往好处想,你能收到一笔不算丰厚的赔偿金。”
“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