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够了,老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石砚初这人说话直,脑子也转不过弯。刚他肯定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时愿瞬间敛起笑容,“我知道。”
老王见好就收,拍拍她肩膀,“我去前面看看。以后我们不带这种人玩,拉黑!你别生气哈。”
“嗯。”
老王完成任务,吭哧吭哧赶回队头。他连爬带跑,累得气息不稳:“帮你解释了啊,说你不是责备她。”
“嗯。”
“你自己为什么不说?”
老王擦着汗,别过手拽出边袋的矿泉水,灌几口,“害我撞见人家小两口在那抱着,卿卿我我。”
石砚初目视前方,专注攀登,没留神踩滑了一脚。他忙撑住登山杖,稳住重心,脑海不停闪回刚才时愿气鼓鼓的面庞,“谁说都一样。”
他加快脚步,特意甩开大部队一小段距离。他这会冷静下来,结合刚在网上搜到的情感知识,总算找到一个符合逻辑、清晰明朗的解释:人和人若短时间内交流过于频繁,容易缔造出「心动」的假象。只是假象,而非其他。想到这,他浑身舒坦了些。
午后烈日灼心,队伍按原定计划顺利抵达第一个撤离点。
大家铆足了劲要拿下这条难度颇高的徒步线路,一鼓作气冲到了终点。现下每个人都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坐着,没力气说话,个个狼吞虎咽。
二十分钟后,全员休整完毕开始下山。
时愿瞥见正前方的背影,故意调慢步速。说来也怪,这人刚还边啃西瓜,边高声炫耀过往徒步经历,现下却每走几步便原地站定,双手叉腰,喘着粗气。
时愿隔开一米左右的间距,每遇到对方休息时便抱紧双臂等着,不吱声也不催促。
对方扭过头,没了刚才借水时的嚣张气焰,换了副可怜巴巴的嘴脸:“美女,还有多久到?”
时愿眼神落在地上,冷清着嗓音:“刚下山。保守估计和上山用时差不多。”
“啊?这么久?”
对方难掩疲态,换气间隔愈发长,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我走不动了……我真走不动了……”
时愿本以为他是故意找茬,没一会便察觉出不对劲。对方面色苍白,嘴唇发干,抖索着鸡爪状的手,口齿略显含糊,“领队……你看我是怎么了?”
时愿箭步上前,见状忙指挥闫昱恒帮忙扶人躺下。她朝对讲机解释了句情况,紧接蹲下身测脉搏,“哪不舒服?”
对方神智尚且清晰,“麻……麻了。”
“哪麻?”
对方举着鸡爪,指了指嘴和脚,又互相戳了戳指尖。
时愿了解了大概,先翻出包里夹层的棒棒糖,不由分说塞人嘴里;随即朝对讲机问道:“你那还有电解质水吗?”
“有,我马上到。”
没一会儿的功夫,石砚初踏着疾步,满头是汗:“怎么了?”
“出汗太多,电解质补充不上。”